手。
谢明舟靠在他怀里,用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调笑说:“怎么这么粗鲁,你对谁都这么粗鲁吗......”
随着凉意渐渐蔓延全身,他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的印象里是救援队围上来,傅沉故眼底少见的方寸尽失,急忙将他抱上了飞机。
四天后,仁爱医院。
医生正在给谢明舟手部的伤口取纱布。
连着住了几天院,这几天剧组包括沈玉桥,吴浩然都陆陆续续来看望他,送了一堆补品。
今天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
医生走后,谢明舟懒洋洋靠坐在病床上,活动筋骨,听温陶和小叶喋喋不休。
“谢哥,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温陶一边削水果,一边问。
谢明舟望着已经结痂的手,无奈笑道:“就是些皮外伤,傅总非得把我整进住院部。”
“医生还说了谢哥你体虚容易贫血,需要多调养调养,傅总也是为了你好。”温陶老实说,见谢哥这几日气血慢慢恢复,脸色也红润许多,心里的石头落下几分。
“老温,在傅氏没干几天,就知道给自家老板说话了,嗯?”谢明舟挑眉问。
温陶扶了扶眼镜,他原本担心谢哥被傅总图谋不轨,但现在看来,傅沉故比他想象的更加绅士,也更加可靠,要是谢哥跟着他,好像也......不亏。
“谢哥,傅总的车已经在楼下等了,你也准备准备回傅家。”温陶提醒说。
谢明舟重新换上衬衫和休闲裤,跟着温陶和小叶走出门。
停车场里,傅沉故正靠在车边,嘴角叼着根烟,冷峻的脸庞沉浸在白烟中,看不清神色。
见远处熟悉的几道人影走来,他才慢慢掐灭了烟头。
“傅总。”谢明舟和温陶小叶走到车边,傅沉故沉默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走吧。”
谢明舟和傅沉故坐进了后排,关上车门。
窗外细雨蒙蒙,车内有些沉默,还带着一股雨天独有的凉意。
虽然平时傅沉故话就少,但他明显感觉到,傅沉故这几天来看他,更加沉默,目光也更复杂。
傅沉故面无表情坐在谢明舟身旁,目光淡淡扫过那双细长的手臂,白净的肌肤上留着几道可怖的红痂,眼神微微刺痛。
那日听到谢明舟遇险,心底奔涌而上的心慌感,至今让他心有余悸。他做事一向游刃有余,运筹帷幄,但那天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方寸大乱,度日如年。
找到谢明舟的那一刻,他突然很想把谢明舟留在身边,拥在怀里,时时刻刻保护他,哪里也不让他去,就跟梦里的暗示一样——
但他知道,谢明舟的骄傲和尊严不允许。
谢明舟有他一往无前追寻的事业和野心,他无法干涉。
但这样炙热的感情,找不到宣泄口,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压抑多久。
晚上,谢明舟重新回到了傅家,在医院这几天不方便洗澡,他立刻到浴缸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来到厨房倒杯水解渴。
他转过身,傅沉故也正拿着茶杯走过来。
“傅总。”谢明舟手插兜,笑吟吟望着傅沉故,刚洗完澡,一张脸流丽又明艳,带着诱人的红润。
傅沉故眯了下眼,比起台上被万众瞩目的谢明舟,这样在家里清淡俊秀的模样似乎更能让他心动。
——仿佛谢明舟的这一面,只属于他一人。
“你手怎么样。”他目光扫过谢明舟纤长的手臂,出声淡淡问。
谢明舟晃了晃手臂,无所谓道:“都结痂了,没什么大碍,明早就可以回剧组,把剩下的戏拍完。”
“明早就走?”傅沉故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嗯。”谢明舟问,“有什么事吗?”
傅沉故抿着薄唇。
怎么说得出,他其实很想把他留在身边,让他哪里也别去,他甚至可以出资,直接把他捧上位,不需要拍这么高难度的戏。
但这对谢明舟对他而言,都是讽刺。
谢明舟望着傅沉故沉默不语的脸,话锋一转,轻松笑道:“傅总,这次真得谢谢你,得亏你这个手环发出的定位信息,不然也难找到我的位置,把我们救出来。”
厨房只开了一盏壁灯,幽暗昏黄,那双眼睛笑起来俏生生弯起,却甚是明亮勾人,和记忆深处的某双眼睛极为相似,傅沉故看晃了神。
“如果要给这手环打个分的话,我打满分。”谢明舟勾了勾唇,补充说,“当然,你我也打满分。”
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仿佛无声的挑逗和默许,傅沉故眼神立刻就变了。
他用理智压制住某种升腾的情绪,声音冷淡:“没有这个手环,你知道你有多危险——”
谢明舟长指抵住他的唇,随后晃了晃手里的手环,眉眼明亮,轻声笑道:“但它就在这啊,你送的。”
他凑近:“我很喜欢。”
尾音懒懒翘起,就像裹着清甜的蜜糖。
傅沉故喉头一紧,目光渐渐发深。
气氛安静了一秒。
安抚完眼前内敛的美人,谢明舟气定神闲收回手,淡笑:“傅总早些休息,我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