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能。
“能提供几个镜头的素材就成。”叶荣说,“重点在镜头语言的表达,唯美,炽热。”
他没办法像期待两个专业演员的床戏一般天雷勾地火,老傅那张冷脸也不像那样的人。
但他心里有种隐秘的期待,这两个人只要在同一个镜头里,哪怕对视不说话,一个风流惑人,一人冷静禁欲,就有种让人浮想连篇的张力。
偏偏,这就是两人的本色出演。
谢明舟换完装踏进书房,一身清雅又矜贵的浅蓝色绣纹长衫在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型,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两侧的女演员纷纷看羞了眼。
谢明舟刚进门,便看见傅沉故站在门口,白衬衣隐约可见分明喷张的肌肉,黑长靴,修整的黑马甲透着禁欲的气质,一本正经和叶荣在聊什么。
谢明舟目光落在那戴着黑手套的手上,此时修长手指正拿着台本。他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化妆间里,这只极长的手指曾滑过肌肤,引起的战栗感让他每次想起来都心跳发热。
“明舟,准备好了?”叶荣声音传来。
傅沉故的目光也扫过来,和谢明舟的视线撞个正着。
两人都滞了一秒,极有默契地移开视线。
“承接上次离别的戏份,两个人都带着点绝望的感情拥吻在一起。不需要很大尺度,但求氛围热烈。”叶导看着他俩耐心说,“随时可以喊停。”
床戏不比别的戏份,对演戏的人心理素质要求极高,得克服心里的羞耻感。
傅沉故扫了眼谢明舟,道:“嗯。”
“三,二,一,a!”
书房内灯影昏暗,月光透过木雕花窗洒进来,斑驳又幽深。
书房外簌簌花落,书房内却静极,明天就要永别的两人,面色都极为沉静,谁也不知道那副平静的面具下,翻涌着怎样的感情。
江楼斜倚在桌边,就这么静静望着桌边的裴宴,含笑说:“裴爷,其实那天戏台下,我看到你了。”
裴宴坐在桌边,薄唇轻抿,想解释什么。
江楼却俯身靠近他,眉眼含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像是调笑,又像是试探:“那天你是不是专程来看我的。”
裴宴淡声说:“那天恰巧路过望江楼。”
“那物资站那次呢?”江楼接着问,目光一寸一寸注视着裴宴的脸,像是想撬开裴宴的心一般,“物资站救我,也是恰巧路过?”
说着,长指不动声色绕上裴宴胸口,衬衣口还别着他送的花。
指尖带着凉若有似无触碰到胸口画圈,隔着薄薄衬衣,江楼却感觉到隐藏在裴宴平静外表下,滚烫加快的心跳。
夜色里,江楼那双桃花眼里满满含情,深邃的瞳孔多看一眼就会让人陷进去。裴宴却不敢多看,因为明天就要分别,此去一路根本看不见归期。
裴宴一把抓住江楼乱动的手,声音低沉:“你觉得,我是专程去救你的?”
江楼笑笑不答,从冰冷质感的手套中抽回手。
裴宴眸色深了几分,谁知那双抽出的手使坏似的并未移开,而是顺势抚上了他的脸,带着火苗一般一寸一顿往上。
江楼摩挲着裴宴线条绷紧的下巴,紧抿起的薄唇,疏离又淡漠。
手下的肌肤带着热,不像看起来那样冷淡。
裴宴轻轻眯起眼,心心念念的身影就倚在桌前,像一絮柳叶,笑容浅浅,目光含情望着他,浓烈的情意将他笼罩在里面,周围是盈盈的潋滟。
裴宴声音带着分沙哑,目光克制:“江楼,我明天就走了,很可能......”
根本回不来。江老板一身矜贵,根本不值得把余生交付在他这样一个半只脚踏进土里的人。
江楼唇角挑起了极美的笑容,如艳烈的海棠,目光带着决绝,长指停在他唇侧:“我知道。”
他知道,这次的离开,就是永别。
剧本里,盛世太平了,裴宴乘胜归来,戏楼子里那位风华绝代的伶人却再也不见踪影。
剧本外,沈书行出征北辽,他和沈书行也从此天人永隔,连句再见都来不及说。离别的那晚,也是簌簌落花,平静至极。
与其克制,还不如抛弃一切放手一搏。
裴宴目光发深又痛苦,在理智的边缘挣扎,仿佛再走一步就是深渊。
江楼轻笑了下,双手缠上裴宴的脖子,坐上去低头吻了下去。
一吻,吻去了裴宴所有坚固的防备。
江楼含住那双紧闭的薄唇,明明和他一样裹着烫却还没有丝毫回应。他也不恼,一遍又一遍轻添薄唇,勾画着纹理,像是在一遍又一遍诉说着思念。
两人体温骤然升高。
江楼退开半分,微微喘息看着眼前的裴宴,目光迷醉,像是要把眼前人刻进骨子里一般:“裴爷真是好定力啊。”
下一句还没出口,他就说不出话了,裴宴立刻回吻了过来,堵住了他的所有话语,撕去了禁欲又端正的面具,带着狠意和滚烫,压抑的爱意席卷而来。
“从此转身,就是诀别。裴宴一生,再也没去过戏楼。”
“沈相终身未娶,又何止是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两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