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邵毅抽了十几鞭子,见安平侯的怒气快压不下去了,才施施然收手,“侯爷莫怪,邵某也是好意,奉劝侯爷严加整顿府内事务,似这等和府上女眷不清不楚的奴才,若是还有,最好查查清楚,免得哪日再事发,没得给侯爷您脸上抹黑。”
邵毅说完这段能惹出无数歧义的话,就调转马头。一招手,一行人排开众人,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响起,几息功夫就走远了。
安平侯被邵毅几句话说得气血翻涌。
……和府上女眷不清不楚的奴才?是若还有?邵毅竖子!当他安平侯府是什么地方了?
越想越气,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管家和一众仆从手忙脚乱的上前,把安平侯抬进去,大门随后咣的一声关闭,隔开了围观众人的视线。
这位邵爷果然战力非凡,着实是个惹不得的人物,张大壮见事了,嘬着牙花子转身,回府给自家姑奶奶报信去了。
…………
有句老话,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安平侯府门前申时末发生的事情,夏珂下衙的时候就知道了。
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僚,向他打听时,他满脸的错愕:“我倒是知道清韵斋打磨宝石时,阿堂从邵毅那里取了一些打磨工具,邵毅因此参股。只是安平侯府?”
夏珂苦笑着摇了摇头,“……此事着实不知。”
那同僚见他不似作伪,不由得感叹:“得亏有邵毅那个纨绔参股,否则,你家那生意还真怕麻烦不断。说起来你家阿堂运气不错,和那纨绔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夏珂无奈道:“我倒是希望他能好好读书,不要整日舞刀弄枪的。”
同僚很体谅他的心情,读书世家的子弟从军,的确挺让人唏嘘的,但还是劝道:“阿堂在兵马司做事也是为国出力,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纠结那些,总归阿堂是个好孩子就是了。”
夏珂回到家的时候,夏宴清也刚回来不久,听张大壮讲述了安平侯府门前的事,解气的同时又有点好笑。
这邵毅也真够黑的,虽然经此一闹,京城中绝不敢再有人谋算琉璃生意。
可是,把一个在皇帝面前得脸的侯爷逼到如此境地,甚至隐隐诬陷韶华郡主不守妇道,也确实闹得过了。
看来这货果然不负第一纨绔的名声,是个惹不得的人物。那韶华郡主也是点儿背,事先也不好好打听,居然惹到了十几年的宿敌头上。
夏珂回来一见夏宴清,摆手让她坐于一旁,便问道:“你之前说过,想做个稀罕的琉璃物件儿,走邵毅的路子进献皇上的,东西有着落了吗?”
夏宴清没想到夏珂回来,并不问今日清韵斋和安平侯府发生的事情,反而是问的这个。
“恐怕不行。我本想着,等到玻璃的清透度能好一些,就做一些夹花玻璃,做成琉璃宫灯,正月十五前送给皇上。可眼看着就要过年,怕是不赶趟了。”
她说完,又问道:“父亲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可是听说了今日之事?”。
夏珂点头:“今日之事闹得有点大,事关安平侯、襄郡王府和邵毅,又有强占别家加财的嫌疑,消息一定会传到皇上那里。”
夏宴清愣了愣:“您是说,皇上会责怪邵毅,或者责怪咱们府上?”
她穿来的这段日子快一年了,感觉这皇帝应该还可以,不至于这么不分是非。
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邵毅,更不会包庇韶华郡主才是。
夏珂笑道:“那倒不是。世人把琉璃抬得甚高,既然皇上已经这么早知道琉璃生意的存在,早一些把最好的琉璃物件儿进献给皇帝……”夏珂顿了顿,嘴角牵出一丝会心的笑意,“那不是咱们这些天子臣民应该做的事情吗?”
夏宴清看着夏珂嘴角噙出的笑意,怎么看都有狡猾的成分,不由得暗自啧舌。
怪不得,他以一个分家庶子的身份,不依靠家族势力,就能按部就班的升职,做到当朝四品的位置上。
照着他的这个提议,和那丝似有若无的狡猾笑意,想来她着老爸在仕途经营上也是厉害的紧。
夏珂笑意里的狡黠一闪而过,这时看起来已经很纯粹,他继续说道:“正月十五给皇宫进献琉璃宫灯,这是个好机会。现在距离正月十五还有二十多天,时间应该是够得吧?还是有别的难点?”
“这个……”夏宴清把何中正的话,和她的顾虑说给夏珂听。
“你这想法……”夏珂好笑的摆了摆手,“百姓的日子过的艰苦,只要有工钱赚,哪里还会闲在家里过年?这个一定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年三十到正月初八,工钱按平日的三倍算,你去安排吧。”
这么干脆吗?
夏宴清有点汗颜,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她虽然曾经是个过年经常加班的人,可在这古代、对上夏珂这种中/央直/属机构的高级官/员,还是很不够看。
这也间接说明,夏珂很了解民生和百姓疾苦。既有狡猾,又懂得经营仕途,还能关心民生百姓……这一刻,夏宴清对夏家的将来充满了希望。
…………
皇帝虽然坐在皇宫里,并不出门,却也不是一切都听大臣们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