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右翼,李嗣源率晋军右翼缠上韩勍、李思安的梁军左翼。
两军重新陷入胶合,浮桥之危解。
站在高处的李存勖看着浮桥之危已解,对身边的亲卫笑着说:“梁军虽然做战积极,可却没有统帅,整个大军各自为战,而咱们大军却进退有序,无丝毫喧哗,这一场肯定是咱们胜。”
周围人听了,顿时士气大振!
李存勖看着士气高涨起来,放下心来。
很快,两个时辰过去了,到了晌午吃饭的时间。
李存勖看着仍在胶合的两军,皱了皱眉头,下了高地,拍马穿过浮桥到了晋军左翼找到在后面督战的周德威。
“如今两军胶合,再难分开,咱们此战胜败在此一举,请让我为您做先锋冲向梁军,您带左翼为我掠阵。”
周德威忙拉住李存勖战马,“王爷别急,我观察对面梁军很长时间了,觉得咱们可以以逸待劳,不必非要靠拼命获胜。咱们的大营就在身后,可以一边打一边吃饭,而梁军的大营,却在三十里外,哪怕他们带了干粮,只怕不够吃的,更不要说水了,等了天快黑时,他们必然会人饿马乏,到时王爷再骑兵倾巢而出,以逸待劳,定然能大获全胜,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李存勖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也不急着出兵,拍马朝右翼奔去。
当初布兵时晋军两翼是周德威的左翼兵力强,李嗣源的右翼兵力弱,而对面恰好相反,李存勖存了田忌赛马的心。
而如今周德威要打消耗战,李存勖得去给他干哥哥打打气。
李嗣源,李克用养子也。
李存勖骑马跑到右翼,李嗣源正悠闲看着自己手下的兵和韩勍李思安的兵纠缠。
李存勖走到李嗣源身边,看着对面的梁军状似随意感叹道:“你看对面那些白马红马的骑兵,连我都看着胆寒啊!”
李嗣源毫不在意的说:“马是好马,人么,未必!”
“大哥可有信心?”李存勖看着旁边桌子上的酒,倒了一大杯酒。
李嗣源哈哈一笑,当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翻身上马,带着亲卫直接冲进胶合的两军中。
不一会,李嗣源胳膊各夹着一个敌军骑校回来。
李嗣源手下将士看了,登时高呼。
晋军右翼士气顿时大涨!
李存勖看见,骑着马满意的回去了。
回到营中,李存勖吩咐伙夫开始做饭,等饭熟了,李存勖开始调兵回来轮流吃饭。
两军又打了两个时辰,一直打到天快黑,王景仁看着手下的将士因为接近一天没吃东西,已经快精疲力尽了,深知再打下去定然不好,就开始准备退兵。
当然退兵他也不敢直接退,如今两军正在胶合,一旦退军,很可能就被袭击,成为败退,所以王景仁且战且退,打算先和胶合的晋军脱离开,再慢慢撤回去。
王景仁想的很好,想的也很周全,可对上的却是周德威,周德威等的就是这一刻,当他一发现王景仁在后退,立刻带着自己所有亲卫大声齐吼。
“梁军败了!梁军逃跑了!”
王景仁本来在偷偷后撤,众将士如果不知道,慢慢跟着也就撤回去了,可被周德威这么一吼,众人顿时发现自己在后退,尤其夹在中间不明真相的梁军,还真以为自己败了,顿时恐慌起来。
周德威趁机带大军一冲,梁军“假败”顿时变成了“真败”,而早在后面等了一天的李存勖看到这边变化,立刻带中军杀出。
周德威和李存勖合兵,两人直接把王景仁杀的大败。
而李嗣源这边,正在指挥打仗的他一看到王景仁那边败了,立刻也让这边亲卫大喊梁军败了。
结果这边韩勍、李思安打着打着,突然发现他们的另一翼没了,顿时也军心动摇,李嗣源趁机领兵厮杀,韩勍、李思安大军也全面溃败。
周德威、李存勖、李嗣源三军会合,开始全面追击溃逃的梁军。
为了减少梁军抵抗,李存勖让亲卫大喊:“梁军亦是大唐子民,缴械不杀!”
梁军顿时纷纷投降,降者无数。
周德威、李存勖、李嗣源于是不管这些降军,开始带兵追逃走的王景仁、韩勍、李思安等将领。
晋军天天和梁军打,是懒得管这些降兵,可后面的王镕王处直的联军不同,尤其王镕的大军,梁军可是刚屠了深、冀两州,王镕的大军一看梁军那是新仇加旧恨,当即拿起屠刀把梁军俘虏宰了个干净。
朱温做梦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百战之师,精锐中的精锐,最后居然死在连城都守不好的王镕大军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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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节度使府
冯道看着最新的捷报,满脸震撼。
良久,冯道回过神来,感慨道:
“生子当如李亚子,想不到这天下,竟真有这般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