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业把李存勖扶起来,自己在下首坐下,“外面如今因殿下掌书记一事闹的沸沸扬扬,殿下若不早做决断,时间久了,不说殿下手下文官人心浮动,只怕河东文人,也生出事来。”
李存勖叹了一口气,也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盘腿坐好,“这事我何尝不知,只是掌书记一职太过重要,稍有人差池,影响甚大。”
“越是影响大,就应该早做决断,这样才在掌控之中。”
李存勖看向张承业,“七哥可有什么人选?”
张承业却没有回答,反而说起现在的情况,“如今有意做殿下掌书记的,可分为三波,第一波,整个北方的名士,第二波,北方各大节度使现在的掌书记,第三波,王爷霸府的文官。
这第一波,北方的名士,老奴替王爷见了不少,是有几个有才的,可都没上过官场,殿下需要的掌书记,得替殿下处理政务,要乍来个新手,只怕手忙脚乱。”
李存勖点点头,王缄死了,他现在急需一个掌书记,可没时间给对方学习适应。
“这第二波,就是各节度使的掌书记,这些掌书记虽然有各大节度使推荐,经验肯定丰富,上来就能帮王爷,可毕竟和原来节度使相交甚深,这……只怕不妥。”
李存勖直接摆摆手,“这些不用考虑。”
“这最后,就是王爷霸府的人,这些人熟悉典故,跟王爷的时间不短,无论忠心还是能力都是有的。”
李存勖点头,“我也没打算朝外边选,真要在外面选了,这些跟我的人,也难免寒心。”
张承业很是赞同李存勖的观点,用人虽然光看资历不好,可要一点不看,岂不让旧人心寒,以后谁还肯给卖命,就接着说:“这要数资历,第一个就是卢汝弼。”
“子谐文采斐然、做事干练,接人待物都没问题,只是……”李存勖按按头,有些头疼,“太喜欢受贿。”
张承业对此也颇有微词,不过还是替弥补了一下,“这事其实也不能怪子谐,他出身世家,平时各家族走礼本就重,别人送点东西给他,他也不在意,随手就收,其实他未必贪这点。”
“这事本王也清楚,可你看他当初刚当上节度副使时,掌管官员升迁,一年居然收了二十万贯,这算正常走礼么?”李存勖无语,当初事情闹出来,因为卢汝弼是他刚登王位时任命的,为了不弄得太难看,他立刻把卢汝弼升为行军司马,把卢质从掌书记提为节度副使,又任命王缄为掌书记,这才把事平过去。
张承业知道李存勖看来是不会用卢汝弼,索性说下一个,“那卢程……”
李存勖直接听都没听完,断然拒绝,“这个废物不行!”
张承业嘴角抽了抽,他只是依次介绍,他也看不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那张宪?”
李存勖挠挠头,“允中才华可以,做事也可以,就是有些太呆,太无趣。”
张承业瞪眼,“是给你选掌书记,又不是选妃,你要什么有趣!”
“可你觉得他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会不得罪了么?”李存勖反问。
张承业哑然,这还真是一个不能忽视的问题。
“那最后只剩下冯道了。”
李存勖突然有些沉默。
张承业有些奇怪,“殿下,怎么不说话?”
“品行淳厚,善写文章,能安于清贫,才思敏捷,临事有决断,人也有趣,只是”李存勖纠结了一下,“我觉得他未必乐意给本王当掌书记。”
张承业大惊,“殿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张承业眼里,他家王爷什么都好,那是天之骄子,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只有他家王爷嫌弃别人,还没别人能嫌弃他家王爷。
“七哥,当初冯道为什么来晋阳?”李存勖突然问。
张承业张张嘴,还是实话实说:“我让嗣源顺手绑来的。”
李存勖眨眨眼。
张承业对着他眨眨眼。
李存勖突然拍着榻“哈哈”大笑。
难怪这家伙明明心里不爽,还天天该干活干活,既不请辞也不逃跑,感情是被绑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有人奇怪,家里姑娘丢了那么,家里的人会派人去接么,回去好嫁人么,这个放心,这在唐朝、五代压根都不是个问题。
唐朝男子绝对没有老婆是不是原装这个概念,唐朝不仅姑娘好嫁,二婚三婚甚至带着孩子都很好嫁。(尤其带的孩子是男孩的,男的一般很乐意喜当爹!)
唐朝还不是明清时人口大爆炸,所以朝廷上下对增加人口十分迫切,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都希望家里添丁添口。
而唐朝的烈女传和后来大家认知的很有偏差,在唐朝,什么是烈女,敌军来了,城快破了,城中女子一看,直接从厨房提着刀子就上,这就是烈女,绝对不来宋朝后来宣扬的那样,一看敌军来了,先上吊。
还有武的不行来文的,看到敌军杀进来了,敌人提着刀刚要动手,屋里女子立刻出来,大喊“我是××
节度使之女!你若敢杀我,小心我爹灭你三族!”敌军一听,奥,××节度使很厉害,咱得罪不起,麻溜派一队兵把女子送回娘家。这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