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塘关毗邻东海,乃兵家险要之地。
朝歌在此设关,等同在东伯侯的枕头边放了把钢刀,随时可以取其性命。
作为实权将领,李靖常年练兵,因为如果东伯侯姜桓楚反商,肯定会
“哪吒!你说的可是实话!武成王带着大王旨意在城外等我?”
繁荣的街道上,李靖一家三口策马扬鞭,急匆匆地冲向城外。
哪吒挂在殷夫人背上,激动道:
“他还说要带孩儿去朝歌呢!”
李靖心生疑惑,武成王怎么会来陈塘关?
就算姜文焕反了,朝歌也不可能比他早知道。
“怎么不给他穿条裤子!”
李靖对殷夫人呵斥道。
殷夫人横眼反驳道:
“这个时候知道管他了?”
李靖无言以对,脸色阴沉。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城门口。
“武成王呢?”
李靖环顾四周,没看到朝歌的军队,更没看到黄飞虎的大纛。
“爹!武成王在树上呢!”
哪吒跳下马,指着一棵树说道。
在树上?
李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吓得冷汗直流。
只见脸庞通红的黄飞虎被绑在树上,表情极其难看,五色神牛躺在他脚边惬意乘凉。
李靖面色刷白,冲哪吒吼道:
“逆子!还不快解开!”
黄飞虎冷哼一声,脑袋一歪,不理李靖。
哪吒一步蹦到他身前,伸手收起混天绫,等他落地后,一把抱住他的腿说道:
“我爹来了!你不许耍赖!带我去朝歌!”
李靖见状气得七窍生烟,一脚狠狠踹在哪吒的屁股上,怒斥道:
“放手!我怎的生了你这么个混账!”
他瞳孔通红:
“早知如此,就该在伱出生时打杀了你!”
殷夫人连忙跪在黄飞虎面前为哪吒求饶:
“吾儿痴傻,怀了三年才诞下……”
李靖拔出腰间宝剑,骂道:
“哭什么哭!这逆子当以死赎罪,我今天便要清理门户!”
一旁看戏的黄飞虎见李靖拔剑,眉头微皱。
“够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
黄家七世忠良,受国恩两百余年,黄飞虎和帝辛一同长大,还是皇亲国戚,加上百战百胜,威望可想而知。
李靖恶狠狠地看了哪吒一眼,跪地道:
“末将李靖拜见武成王!吾儿顽劣,今任凭殿下处置!”
大商国君虽被称为王,但其真正的称呼和至高神一样——“帝”。
平时为了区分,才称作王。
黄飞虎战功赫赫封无可封,帝辛便给了他一王爵,比“帝”低一等,李靖叫一声殿下,并不违制。
他挺直腰板,掏出一块印着玄鸟的玉牌,居高临下道:
“大王口谕,陈塘关总兵李靖一家三日内立入朝歌,总兵一职由关内副总兵暂代,不得有误!”
李靖带着殷夫人磕头,高呼万岁。
“起来吧。”
黄飞虎收起玉牌,然后将腿上的哪吒挂在腰间,对李靖问道:
“你身居要职,离开前务必做好城防武备。去朝歌别骑凡马,朝廷发放的金睛兽没养死吧?”
“没养死没养死。”
李靖拱手道,心想金睛兽是传递紧急军情用的,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动用?
黄飞虎看出李靖的疑惑,轻道:
“念你镇守边关有功,便让你知道,女娲娘娘要在朝歌与大商子民一同庆贺寿诞,大祝点名要你一家人参加,这可是你八辈子修不来的福分。”
他费力地把哪吒从腿上“扯”下来,然后抱在腰间,骑上五色神牛便浮空而起。
“这娃娃我先带回朝歌,尔等不得耽搁,交接城防后立刻出发!”
不得他人说话,黄飞虎便离开了陈塘关。
“老爷,哪吒被带走了!”
殷夫人终于控制不住,抓住李靖的袖子哭成泪人。
李靖充耳不闻,只是愣在原地喃喃道:
“醒了?”
刺骨的冰凉从脚底涌遍全身,即便烈日当空,他也打了个寒颤。
愣了半会儿,李靖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面宝镜,对着镜子说道:
“金吒可在?”
一阵清风拂过,金吒的面孔在镜子里浮现:
“爹?怎么了?”
李靖手抖得厉害,“快叫木吒和你一起回来,武成王带来大王口谕,让咱们一家去朝歌给女娲娘娘贺寿。”
金吒闻言,笑道:
“爹,我和木吒已入仙门,按照规矩并不隶属殷商,你和娘带哪吒去就是了。”
“你当老子没修过仙不成!”李靖怒目圆睁,瞳孔布满血丝,“大祝醒了!点名要咱们一家人去!”
金吒满脸疑惑,“大祝是谁?”
“问你师父!”
李靖一把宝镜揣回怀里,扶起殷夫人往城门走去。
进城前,他望向朝歌方向,脑海里出现的却不是那座巍峨的城池,而是一片尸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