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福通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大袄,骑在马上,望着眼前的场景沉默不语。
各种大型攻城器械被彻底毁掉丢弃在原地,雪地里依稀还能看到辎重粮草被烧毁的余烬。
韩青在一旁轻声道:
“侯爷,他们跑了。”
“老子没瞎。”
袁福通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
根据战报,殷商军队已经进入包围圈。
只要再深入一点,哪怕只有半天的路程,他们都插翅难逃。
六十万军队完全包围敌人并不现实,需要利用天气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袁福通在北方长大,清楚这里的天气变化,一旦连着几天出太阳,后面必定是一场暴风雪。
可敌人居然毫无征兆的逃了……
“都说子药能占卜未来,我还以为是唬人的。”
袁福通长叹一口气,道:
“这下惨咯……”
韩青微微蹙眉,说道:
“他们是往西边逃的,咱们直接带着六十万大军南下雪门关进攻冀州不行吗?哪惨了?”
袁福通低头看向韩青,翻了个白眼:
“能说出这种话,你还是去给我煮碗面条吧。”
韩青闻言眉头皱得更深,疑惑道:
“我说的不对?”
袁福通握着马鞭指向南方,回答道:
“南下,虽是生机所在。但现在南下,死路一条。”
见韩青还是没懂,他无奈道:
“南下的前提条件是后方稳定,否则我们到哪都是丧家之犬。你信不信,要是我们敢打冀州,子药一定会停止西进,直奔北海城。”
他深吸一口气:
“留在崇城那边的兵力只有二十万,我没把握在闻仲打下来之前攻下冀州,陈塘关和游魂关离冀州太近了。”
袁福通竖起三根手指,凝重道:
“冀州城直属朝歌管辖,固若金汤,三天攻不下,两大总兵的增援都会达到,到时候崇城和北海城在子药手里,失去战略纵深又失去重要城池,咱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那现在怎么办?”韩青神情凝重。
“绝不能让子药攻下崇城。”
袁福通调转马头,凝望着身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军,高声下令道:
“立刻抛弃辎重!向西急行军!不惜一切代价咬住敌人!”
…
天空阴沉。
大地上,两波军队隔着弓箭刚好能够到的距离对峙,西面的兵力明显差了东面的数倍不止。
“大祝,敌军兵力大概在五万人左右。”
身处斜坡,鲁雄凭借战场经验,迅速判断出敌人的大致人数。
冷风扑面而来,白药骑着一匹壮硕的红鬃马,点头道:
“是西面准备包围我们的敌人,他们的口袋还没来得及收缩。”
他的气息已无前几天那么虚弱,吃了魔家四将给的丹药后,恢复了许多。
“敌人想拖住我们,势必会顽固抵抗……”
白药眺望远方。
粮草只剩两天,虽说闻仲已经派兵接应,但时间不等人。
“末将请战!”x2
这时,苏全忠和姬发同时跳了出来。
两人对视,视线仿佛在空气中交织出火。
白药看了看两人,沉吟片刻,轻道:
“既然都想出战,那就各领五千骑,谁先夺下敌军大纛,头功就是谁的。”
两人闻言,立刻抱拳道:
“末将领命!”
等到所有人都进入指定位置,白药便下令进攻。
“咚——咚——”
沉闷的战鼓一声又一声响起,战场的气氛愈发森严。
只见旗语兵挥动旗子,殷商军队两翼便冲出两股黑线。
左翼,姬发高举虎头长枪,大喝道:
“超过苏全忠!!!”
右翼,苏全忠大戟一甩,额头青筋暴起:
“大祝看着我们呢!绝不能让姬发抢先!”
随着骑兵的冲锋,殷商大军趁势压上。
五百米的距离眨眼便至。
杀喊声冲天而起,阴风大作。
两位小将争先恐后的冲入敌阵,生怕对方抢了自己的战功。
白药平静地眺望战场,心想这还是和叛军的
面对如此巨大的人数差距都敢正面阻击,想来接到的是死命令。
可惜比士气的话,只要自己坐镇军中,殷商军队的士气随时都处于顶峰。
没有士兵会怕死,包括那些随军的民夫。
他们渴望在“先祖”面前展现自己的勇武,用敌人鲜血彰显自己的战功。
怯战行为,不会出现在大祝亲征时的大商军队中。
修炼后,视力比以前好的太多,白药能看到敌人咬牙切齿地拼死抵抗,妄图用生命拖延他前往崇城的步伐。
可惜面对远比他们更加狂热的对手,无异于徒劳。
白药想起一部电影中的情节:
麻风王鲍德温四世请出真十字架后,在信仰的加持下,耶路撒冷的十字军大破萨拉丁的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