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已经醒来,看着进来的孙子孙女,笑得极为开心。 “呀~哪来的花脸猫啊?” 白梓桁知道,老爷子这是想逗他们开心,缓和气氛,便也配合。 “爷爷,您快好起来,管管潼潼吧,现在她有主意得很,我可管不住。” 白梓潼却压不下内心的情绪,“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抱着老爷子不撒手。 “爷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呜呜呜~” 白老爷子眼里蕴满了心疼,拍着她的背,笑骂。 “赶紧起来,自己多重不知道啊,我一把老骨头经得起你这么压吗?我没事都能让你压出事来!” 白梓潼闻言,哭得更凶了。 “好了好了,爷爷让你压,没事啊,爷爷就是老了,年纪大难免的,傻孩子,别哭了。” 白梓桁站在一旁,眼眶有些湿润,可他是男人,他只能将一切藏在心中。 白老爷子注意到他的举动,叹了口气。 “梓桁,别难过,爷爷老了,总有那么一天的,白家以后,靠你撑着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房间里,三人哭了俩。 白老爷子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这嘴怎么就乱说呢! 好说歹说,才将两个宝贝孙辈哄好,白老爷子也累了,嫌弃地将两人赶走。 “哭得烦死人了,快走,看到你俩就烦,我要休息了。” 兄妹俩依依不舍地走出病房。 都有些懊恼,他们应该在爷爷面前坚强、微笑,不应该再让他担心的。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连空气都变得沉默起来。 临进家门时,白梓桁开口。 “潼潼,这事交给我处理吧!” “不,大哥,这事先不处理,对外放出风声,就说爷爷只是年纪大了,没什么大问题!” 白梓潼的话,令白梓桁眉头更是紧上三分。 “我今天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毒源还没找到,罪魁祸首不会轻易认罪,搞不好还会反咬一口。” 白梓桁有些惊讶她能想到这些,他刚刚提议自己处理,就是担心妹妹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断了线索。 “好,我们兄妹一起面对!” 两人回到家,召集佣人,好声好气地解释一番。 并为错怪他们而提出奖金补贴,大多数佣人都喜滋滋地接受了。 只零散几人,表情愤愤,心有不甘的样子。 白梓潼默默记下名字,准备吩咐人细细查这些人的底细。 她暗暗观察林阮的表情,不愧是心狠手辣的人,遇上这种事,居然这么沉得住气,怯意全无。 白梓潼暗恨,现在没有证据,不能拿她怎么办。 等她落到她手里那天,她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梓桁感觉到妹妹身上散发的恨意,轻咳一声,算是提醒。 众人散去,兄妹俩沉默地进了食,各自回房。 躺在床上的白梓潼,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只要一想到爷爷受的罪,便杀意横生。 白梓潼手机铃声响起,夜深时分,格外清晰。 “傅文渊,呜呜呜~” 傅文渊开了一整天会,回家时,从自家老爷子口中得知白爷爷的事,便立马打电话询问。 他能想到潼潼会很难过,但真的听到她哭,心里还是揪着疼。 “我已经联系最好的医生去帮爷爷检查,潼潼别担心,爷爷一定会没事。” 傅文渊此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傅文渊,是我,是我害了爷爷,是我将林阮留在白家......” 白梓潼磕磕巴巴将事情全盘托出,傅文渊耐心地听着。 半个小时后,傅文渊终于将心肝哄地停止哭泣。 “潼潼,你来窗边。” 白梓潼不疑有他,直接向大大的落地窗走去。 向外一看,还是那盏路灯下,还是那个身影,不同的是,男人周身围绕着幸福。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等我。” 白梓潼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感觉整颗心都被热流包裹着。 冲出家门,扑在傅文渊怀里。 “傅文渊~” 心上人的投怀送抱,傅文渊昏头转向的。 两人都在一起了,他还是感觉不真实,生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梦一醒,一切都会破碎。 傅文渊紧紧环抱着怀里的小人儿。 “又不穿鞋!” 责怪的话语,却被他说得满是宠溺。 “有你,我不怕!” 傅文渊听到小人儿这句话,整颗心都要化了。 往日里,深邃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此刻浮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将怀里小人儿一把抱起。 “夜深雾重,我送你回房。” 白梓潼乖乖任他抱着,一副小娇妻完全依赖丈夫的画面。 再次温暖了傅文渊冰冷的心。 这颗心,曾经千疮百孔,在这一刻,被她全部治愈。 他所求不多,不过,一个她! 傅文渊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又扭好毛巾,将她的小脸擦拭干净。 又打来热水,让她泡脚,甚至亲自蹲下身,帮她擦拭脚缝。 矜贵清冷如傅文渊,屈尊降贵地做着下人的活。 心甘情愿,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这是件最神圣的事。 白梓潼在他精心照顾下,缓缓入眠。 傅文渊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简简单单关房门的动作,他却足足用了五分钟。 可见他的温柔细心,专留给了屋里的小人儿。 大步来到白家书房。 “舍得来了?” 白梓桁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眼睛不用睁开也知道是谁! “打算怎么做?” 傅文渊面对别人,向来公事公办。 “引蛇出洞。” 这两个人,随便一人便足以翻了整个京市的天,更何况现在两人凑在一起。 傅文渊离开白家时,天边已微微露白。 他们聊了什么,除了两人外,无人知晓。 他瞟了一眼某个方向,深不见底的眸色中,蕴满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