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郑芬。”
郑芬和她嫂子两人一块儿挡在工作台前，恰好挡住了工作人员看叶蔓蔓的视线，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了。
翻了翻，找到她的名字，看到分数后就更加不爽了。
“郑芬是吧，两百零五分。”
“什么？这不可能！”
郑芬瞪大了眼睛，她一直都自我感觉非常好，为了这次高考可是做足了准备，天天在家里看书，怎么可能只有两百零五分？
她趴在工作台上，恨不得把别人手机的记分册抢过来，“这不可能，你在帮我看看？是不是有重名的，我的考号是”
“没错，没有重名的，你就只考了两百零五分。”工作人员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今年的试卷比较难考不好是正常的，接受不了也请你先出去，不要在这里闹，别挡着后面查分的人了。”
郑芬还想坚持再让工作人员查一查，人家直接把记分册记着她名字的那一页伸到她眼前。
“你看，没有重名，这就是你的分数，赶紧让后面的人过来别挡着了，天气热，大家过来一趟都不容易。”
工作人员的话和他伸过来的册子就像是一记重锤把郑芬的所有骄傲都给击碎了。
她是城里下乡来的知青，苦于生计前几年嫁给了村里的一个泥腿子，高考刚刚恢复的那两年家里怕她跑了死活没让她考。
今年她是生完了孩子才争取到的高考机会，之前每天干完了活她都在看书，就是指望着考进大城市摆脱农村的艰苦生活。
可是没想到她连最差的学校分数线都够不着。
郑芬的嫂子拉着她往旁边让了让，见她失魂落魄的，忍不住安慰道。
“没事的，今年考不上还有明年，人家也说了今年的试卷比较难。”
郑芬接受不了，手指着叶蔓蔓的方向，“试卷难？那她凭什么还考了状元？她不就是个和稀泥的么，明明只会搞特殊，凭什么就能考得那么好？”
她的声音逐渐激昂，最后直接掩面而泣。
“我每天看书看到半夜，白天还要干活奶孩子，我这么努力，凭什么只考了这么点分数？那个女的明明什么都没干，就知道享受，她凭什么？”
“凭什么？！”
每年查分的时候教育局都会出现这种情绪崩溃的人，工作人员处理起来也已经非常熟练了。
人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把郑芬和她嫂子一块儿劝出去了。
叶蔓蔓心中纳闷，“怎么着？那个女生跟我有仇吗？”
贺忱看人记人很在行，特别是对叶蔓蔓有过好感或者恶意的人，他记得很清楚这两个人就是高考那天说她搞特殊的。
讽刺了叶蔓蔓半天，又是说别人吃不得苦又是看笔记的，看起来满身书生气，结果分数连叶蔓蔓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也不知道天天看书看了些什么，仅仅只是表面上让别人觉得她很刻苦，却什么知识都没看进脑子里，又有什么意义？
贺忱把那个人的情况跟叶蔓蔓说了一下，叶蔓蔓顿时回忆起来了。
那个叫郑芬的女生好像还跟她是一个考场的，每次她提前出考场的时候都会被郑芬翻白眼瞪一遍，叶蔓蔓还以为她那么瞧不起自己是因为很有本事呢。
没想到是个塑料。
他们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因为很快这种同类型的闹剧发生了好几次，大都是些哭诉自己刻苦学习却没有得到回报的人。
教育局局长和省里来的人还没回来的时候程鸳也来看分数了，不过她比叶蔓蔓他们要认真一点，一看到横幅就赶紧凑过去看清楚了。
“热烈庆祝叶蔓蔓同志成为xx省高考理科状元！”
宽大的红色横幅拉在教育局的围墙前面，只要是路过的人都能看见，不仅如此，这还是第一次他们镇上出现省状元，但凡是看到了这横幅的人都会忍不住跑回去到处宣传。
很快，整个镇乃至整个省，人人都会知道叶蔓蔓的名字。
可谓是风光无限。
程鸳激动坏了。
叶蔓蔓能考上状元，她怎么着也起码能过分数线，所以她斗胆从左边的红纸开始看名字。
果然，程鸳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第一行第十个，足足考了五百一十分！
这可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分数。
也不知道这个分数能不能考进林知书的那个学校，当初林知书也是考得很好，虽不至于到状元的地步，但也是跟这个红榜的榜首分数差不多的。
不知道能不能过那个学校的分数线。
程鸳又高兴又担忧，而且是喜悦的担忧。
因为不管能不能过林知书的那个学校的分数线，她都能有个好大学上，以后再也不用让妈妈那么辛苦了。
她出息了！
程鸳高兴极了，开心得一直抹眼泪。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程鸳看到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门口，而且每个人都看起来特别像领导。
“局长！这可真是不巧，是不是没碰上人？哎呀，你们刚好跟状元错开了，现在状元正在咱们局里等着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