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英语的语调较为平稳,调域变化较小,听起来比英式英语要柔顺舒服一些,很多老师都会倾向于教学生往美式口语上面练习,但真要说他们的美式发音地道,他们还真不敢说。
毕竟也没几个人去国外待过,就是待过的也没逗留多久。
不过评委毕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其中还真有一个在国外待过半年的女老师。
她看着台上语速不急不缓,侃侃而谈,把英文说得跟中文一样流畅的叶蔓蔓,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笔都给掰断了。
“这个同学是清大的?”
“哪一届的?”
“什么?还是个大一新生?”
“……”
叶蔓蔓从没觉得五分钟这么漫长过,她虽然极力保持着淡定,声情并茂的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梦想,但心里想的全是“这老师怎么还不举牌子!”
“五分钟真的有这么长吗?”
“救命,快憋不住了哇!”
叶蔓蔓讲了半天,确认自己一定以及肯定演讲超过五分钟了,估计都要到十分钟了,那些评委老师还不举牌,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了了。
于是她干脆结尾,用英文问了一句请问到时间了吗?
这一问,那个负责看时间举牌子的评委老师才如梦初醒连忙看了一下手表。
随后他特别尴尬的点了下头示意可以结束了。
叶蔓蔓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迅速鞠躬离场去了厕所。
她实在是不能再等了,再多等一分钟她都感觉膀胱会罢工爆炸。
至于结果打了多少分就等下午再看好了,反正下午决赛之前老师会把入围的名单列出来,来学校就能看见。
上完厕所,她感觉身体都跟着变轻松了,看了一下时间感觉还早,便直接放弃回去看比赛,回家补觉去了。
她这一走,礼堂里炸开了花,好多人都在窃窃私语讨论她是谁,毕竟今天来比赛的很多都是其他学校的同学。
评委老师们也是满脸的意犹未尽,时不时往后看一看她在哪儿,就是始终找不到人。
不过他们都非常默契,这种人才,必须给满分,必须进决赛,她就是现在跑了,下午还是得回来。
纪博文是2号,但他没有这么早被抽到。
原本他还很想早点上台的,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口语很不错,想快点讲完快点回去看书,但听了叶蔓蔓的演讲,他突然就感觉没有勇气再上台了,起码不想紧接着她之后上台。
那样的话,可能对比会无比惨烈,搞不好他会一辈子都没有信心再去登台演讲。
以前他还老在心里想叶蔓蔓的演讲应该会很糟糕,肯定会带着口音,会出糗,还在心里窃喜过。
可现在,那个出糗难堪的人竟然是自己。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练成这么一口流利的英语的,明明是从乡下来的,还是个社会考生,怎么成绩这么好,口语也这么好,简直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奶奶还说什么女人再聪明也不会聪明到哪儿去,他怎么感觉这整个礼堂的学校精英没一个比得过叶蔓蔓的?
果然这些都是奶奶骗他的,要么就是奶奶仗着自己年龄大,实际上目光狭隘没见过像叶蔓蔓这么优秀的女人。
反正他现在是彻底佩服叶蔓蔓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叶蔓蔓现在回到座位,他保证自己能够不惧怕任何人的眼光当场对她诚心诚意的道歉。
什么不会道歉,不知道该怎么向女人低头,在这一刻全都成了笑话。
任何一个充满自信甚至到了自负地步的人都是慕强的,要么碰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互相欣赏,要么碰到更强的人会充满斗志企图超越,但碰到难以逾越的天堑,就会心悦诚服,膜拜,想要接近。
而叶蔓蔓,就是这种天堑。
他也是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以前拼命地躲着她,躲得老远是种多么心虚的行为。
明明潜意识里早就承认甚至渴望能够接近她这种天才,想要得到这种天才哪怕随意的一句提点,却非要找各种借口说服自己维持自己这不值一提可笑的自尊心。
演讲比赛还在继续,他心中又想了很多。
也许他不知道,他的脸上早已没了以前那种不可一世看不起他人的骄傲之色。
等了很久,差不多一个小时,他还是没等到叶蔓蔓回来。
她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好像叶蔓蔓平时就很懂得劳逸结合,廖永和说他经常见到她课间在长廊上远眺,想必也是不会亏待自己的人,都演讲完了,应该是不会再回来干巴巴坐着听他们这些磕碜的口语折磨耳朵了。
话说,他的口语磕碜么……
纪博文突然有点没自信,可这时台上主持老师正好喊到了2号。
他不得不迅速抛开脑内杂七杂八的想法,表情严肃的上了台。
其实有了叶蔓蔓的先例,评委们原本感觉没希望的心又活跃了好一会儿,可经过这一个小时的捶打,他们又重新死心了。
看来并不是某个地方的高校有厉害的英语老师教导,也不会有好多个与她来自同一个学校口语很不错的同学,大多数人还是跟前面的一样,要么紧张忘词卡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