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沈芳惊奇的问道。
“就是早上!总部发来的,不止是我们。很多情报站都应该收到了你们被剿灭的消息了,也都做了应对处理,我想这次损失应该到此为止了。”老赵头看着沈芳说道,不过这次语气就好上了许多。
“那你不早说!”卢峰又开始埋怨。
“少说两句,赵叔不说有他的理由!”沈芳瞪了卢峰一眼后她转头对老赵头说,“赵叔别理他,他嘴臭!一会晚上我陪您老喝两盅。”
“还是芳丫头懂事!”
老赵头收回了烟袋锅子,盯着卢峰说道,“我已经交待下去,抓到这个叛徒
“我们走了,客栈那边有人监视吗?”林东问道。
“有!不过这监视自己同志的事,我老汉还是觉得不得劲。”老赵头皱着眉又开始吧嗒吧嗒瞅着烟袋锅子。
“也许到时候接头的不是咱们的同志,对于她们三个我也只是怀疑!还不确定!”沈芳说道。
“芳丫头,你说的没错,出了这么大的事,谁都应该好好查查了。特别是某些嘴臭的家伙。”老赵头说着目光不善的盯着卢峰。
“来啊!老虎凳,辣椒水,烙铁,有啥来啥!”卢峰晃着脑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少说两句!”沈芳又瞪了卢峰一眼。
“好,我不说了!”
“赵叔,带我们去看看那鬼子吧。”沈芳说道。
“好吧!”老赵头说着便在炕沿上敲了敲烟袋锅子,然后下地,来到柜子前面拉开柜门,“跟我来!”
老赵头刚打算进暗门却转头看向了林东,问道,“这位小同志是?”
沈芳凑了过去,附在老赵头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老赵头听了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那位的”
林芳用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老赵头点了点,一脚跨过了暗门,嘴里还嘟囔着,“首长的觉悟就是不一样,要是我儿子我可舍不得把他放到一线来。”
暗室不大,一进门就能看到躺在床上的一个中年人,不过他此刻已经死了,虽然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但是在鼻孔、眼角、嘴角还是能感到一丝殷红的痕迹。
暗室建立在地下,只有一盏煤油灯提供照明。
林东走了过去,提起煤油灯,放到鬼子的近前仔细观察这个已经死掉的鬼子。
鬼子四十岁出头,样貌很普通,是放到人群里转眼就没那种大众脸,如果不是他的衣服,林东还真是没认出来他就是那个赶车的车夫。
提着煤油灯,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林东才说道,“竟然是他!”
沈芳此刻也看清了躺在床上的鬼子,“她们几个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你们认识这个鬼子?”卢峰问道。
沈芳点点头,“这个就是给曹蕾她们赶车的那个车夫,早上她们几个出来的时候我就有感到奇怪,小宋庄那种小村子怎么出现双架马车这种载具,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鬼子安排的。他们的目的就是用我们发报组逃出去的几个人来钓鱼。好在赵叔提前做了准备,这次的鱼没钓到。”
“小鬼子真够歹毒的啊!如果情报再晚点的话,估计我们这里也跟你们差不多了。”
老赵头听了沈芳的话,又开始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
“不过看来鬼子失算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们的同志能先一步把情报送出来。”林东若有所思的说着,此刻在他的心中已经确定传递消息的是徐三了,因为徐三懂得发报,出城也比他们早。
“是啊!真要感谢那位同志。有机会我卢峰一定要跟他好好的喝一杯。”卢峰也跟着附和道。
确认了车夫就是鬼子的眼线之后,几个人就离开了暗室。
最后老赵头找来了大夫给林东治疗手伤,大夫是个老郎中,给林东换了药之后就开始不断的摇头。
这一摇头,把林东吓得够呛,于是他连忙问道,“大夫,我这手是不是废了!”
“筋骨受损!需要找西医做手术,不过沂州这地方虽然有大夫能做,但是我怕.怕是做的不好,影响以后的功能!”老郎中给出了中肯的答案。
“做不好?影响功能?能说的具体一点吗?”
老郎中苦笑了一下,说道,“用筷子吃饭,用笔写字应该没问题,但是重活应该是干不了!”
“那去太远呢?”沈芳问道。
老郎中点点头,说道,“那里应该没问题,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写一封信给我师侄,让他帮你联系大夫。不过这个西医的手术费,可能会高点。”
老赵头吧嗒吧嗒抽了一口烟,“楚大夫,那就麻烦了!”
“刚才我在查看伤口的时候,发现已经有轻微腐烂的迹象,我先开副方子,防止伤口感染。”老郎中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磺胺对预防感染有奇效,可惜这药被鬼子控制了,我手上没有。”
“没事,楚大夫你先开方子吧,磺胺我去想办法。”老赵头抽了一口烟说道。
方子开好了,信也写好了,老赵头在付了诊金之后,老郎中在留下一包伤药之后便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