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战局愈演愈烈,正太线周边已经全面开,陆军医院在强行驱逐了一批轻伤员之后,再次迎来了一批新的伤员,同时还有几个倒楣蛋重伤不治去见了天照天神。
看着远去的灵车,徐三心中感到一种难以逾越的舒爽,哼着小曲,溜溜达达的来到了泽瑾的办公室。
没人!
估计救治伤员去了。
放下豆浆和包子,随手从档案柜里抽出“董金宝”的病例,翻到后面,查看医嘱,虽然看不太明白,但是却可以确定沈春凉在昨天下午六点十分的时候已经苏醒,几分钟进入睡眠,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再次醒来,并且已经有了比较清醒的意识,再之后,又醒了两次,状态还不错。
看样子是救过来,但是距离术后还不到24小时,还不能放松。
将病历放回原处,心情再次舒畅了几分。
找出杯子,放了点茶叶,拿起暖壶,发现空空如也。
摇了摇头,觉得泽瑾的学生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不知道主任的水壶里没水吗?
不过,他马上又反应过来,泽瑾现在好像就一个学生,目前还在实验室给自己打工。
“算了,自己去打吧。”
提着水壶,哼着小曲晃悠到了开水房。
还没有到地,就听到有人高喊,“江户川先生!”
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个小个子鬼子,四十多岁,头发有点稀松,穿着病号服,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好像在哪见过,徐三一边走,一边琢磨。
待走近了,徐三张开双臂,给了小鬼子一个拥抱,“松下大佐?!”
“哈哈,是我,想不到江户川先生还记得我。”松下信玄开心地说道。
徐三松开拥抱的双臂,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道,“松下大佐气色不错啊,比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好多了。”
“全靠泽医生传授的养气之法,当初我可是听了你的建议,才拜泽医生为师的,不然的话,现在的我可能已经重病身亡了。”
,老子当初嘴欠干嘛呢?
眼前的这位可是个大佐,自己嘴不欠的话,说不定真的嗝屁了。
心里不爽,但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不但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表现出喜出望外。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此刻徐三的表现宛如绝症之人遇到济世良药一般的快乐。
“那就要恭喜松下大佐安康了。”徐三带着虚假的笑容,乐呵呵地说道。
徐三的真挚感染了松下信玄,他笑着摇了摇头,“距离安康还差一点,为了解决后顾之忧,我决定手术。”
“手术?”徐三一脸诧异,“松下阁下难道还没有痊愈吗?看你这神态一点不像有病之人。”
“还是做了的好,这些日子我已经想通了,不解决心病,说不定哪天就猝死在睡梦之中了。”松下心选收敛了一点笑容,正色的说道。
“那什么时候手术?”徐三追问道。
“原本就这几天的,但是江户川先生你也看到了,这伤员实在太多了,我的手术又不急,所以就把手术的日期向后压压了,而且我的主治医生也说,我的身体越好,手术的成功率越大。”松下信玄无奈的说道。
“松下大佐的胸襟实在令人敬佩”徐三说着,插在了松下信玄的前面,向前走了几步,继续说道,“这些日子一直被八路军偷袭,伤兵严重,现在连陆军医院这种大医院都人满为患了。”
“不只是这里,野战医院现在也是人满为患,八路军这几天的攻势太猛,我一个中队,一个晚上就损失近半!”站在徐三前面的一个病号说道。
“我有点奇怪。”站在松下信玄身后的病号带着疑惑地问道,“据我所知,我所在的师团阵亡的数字就已经超过一千了,可是我在报纸看到数字为什么只有不到两千人,我就不相信八路军把战线拉的这么长就两个师团参战,这个阵亡数字太假了!”
“阵亡名单也有问题,我表弟战死了,但是却没有出现在阵亡名单之上,如果年底复查再不出现的话,我的川子阿姨就可能拿不到应有的抚恤金了。”又有人加入了话题。
徐三嘴角微微一仰,想起了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关于鬼子的段子,现在听这些人讨论,觉得那件事应该是真的。
前面的人打完了水,徐三走过去,拧开了龙头,说道,“没在阵亡名单,那是因为他的军衔太低。”
“军衔太低?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刚才提出疑问的人听了徐三的话,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追问道。
“字面意思呗,军衔太低呗!准确的说,尉官以下不允许阵亡。”
话音落地,水壶装满,徐三转头跟松下信玄说到,“松下大佐,我先走了,祝君武运昌隆。”
松下信玄笑着回答,“武运昌隆!”
徐三走了,但是他说的话却留在了众多军官的心中。
尉官以下不允许阵亡。
平平无奇的话,却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能成为这所医院的病号,哪个不是有点身份背景的人物,再加上小鬼子军官教育程度普遍不低,所以很快就都猜到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