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也对她彻底失望,别说他们拿不出钱来;就算拿得出,也不会给她,更不会替她说什么好话。
只剩下苏萝了。
林九蜜花了好长时间才鼓起勇气,告诉门卫,自己想要见见苏萝。
令她意外的是,不过两分钟,那边便给了回应,让她进去。
门卫当然认得这位曾经红过的玉女派掌门人,一脸纳罕。
当初多么骄傲矜贵的一个人,现在连妆都没化,素着一张脸,戴了一副大墨镜,右手上的美甲掉了一只,露出里面泛白的指甲。
这次是上门求放过和借钱的,林九蜜当然要打扮的素净可怜。
然而接待林九蜜的并不是苏萝。
而是季临川。
男人意态从容不迫,请她坐下,听声音,察觉不出什么来。
林九蜜揪紧了自己的裙摆,她突然有些懊恼今日未曾妆扮。
“萝萝呢?”林九蜜尽力使自己瞧上去不那么局促,“我想和她商量一些事。”
林九蜜现在学乖了,不敢再造次,只想去求求苏萝,让她高抬一下手。
那些钱对如今的林九蜜而言是堵不上的窟窿,可对于苏萝来说,轻而易举。
吃了那么多次的亏,这次她不再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季临川说:“她还在休息。”
林九蜜下意识认为这是借口。
都早上十点了,怎么可能还在休息。
她也不敢反驳:“那我在这里等等——”
“我不希望你去打扰她,”季临川说,“九千万而已,不算多;把自己名下的房产、珠宝,卖一卖,能凑出来。”
林九蜜不想卖。
那是她如今仅剩的东西啊,
季临川说的轻巧,但像林九蜜这样的状况,日后恐怕在这圈内都混不下去了,她这些年来几乎没什么长进,以后又该靠什么为生?
林九蜜:“我暂时周转不开,想借一借……”
季临川笑了:“我不会帮你,萝萝也不会。别在我这里玩姐妹情深那一套,这些年你吸苏家的血,寄生虫样活到现在,除了厚脸皮外就什么也没学到?”
林九蜜的指甲被她自己掐断。
很疼,比不上被他讽刺的疼。
“偷税漏税只是其一,”季临川说,“你这些年作的恶不止这一件,今天还敢上门,你这是做好了在牢狱中度过下半生的准备?”
林九蜜看季临川,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那些事情,都是他泄露出去的?
林九蜜面色苍白,想要喝杯水平静一下心情,结果失手打碎了杯子。
手忙脚乱收拾的空档中,季临川已经站起来,朗声叫人过来处理。
解决完林九蜜,季临川才缓步走到卧室,去叫醒小公主吃饭。
孕妇嗜睡,再加上昨晚例行运动,今天她醒的很晚,季临川叫她好几声,苏萝才迷迷蒙蒙地半睁着眼,还没有看清眼前人,就自动地往他身上蹭,抱着他的胳膊:“让我多睡一会嘛。”
像极了刚刚睡醒还赖在猫妈妈怀中的小奶猫。
孕妇嗜睡,季临川不忍心搅她睡眠,只好放弃了叫她起床,让厨房里的人做好准备,随时候着,等到她醒了再开始做早餐。
苏萝睡到中午才醒。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大脑有点混乱,足足过了五分钟她才慢慢地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和季临川订婚了,肚子里还有两只小崽崽,现在住在静安公馆。
记忆力衰退的确不好,后遗症越来越明显,譬如现在,每次醒来之后,她都要想好长时间。
苏萝没敢把这件事告诉季临川,她默默地拿出了纸笔,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写下来提醒自己。
季临川今日休假,陪着苏萝去做产检;肚子里的小宝宝的小手小脚已经初见雏形,苏萝拿到图像后却有点忧郁:“这两个不太好看呀。”
看上去还有点怪怪的。
季临川哭笑不得:“还小,正在发育期间,保证会完美继承你的美貌。”
苏萝迟疑地看他:“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你说话越来越好听了呢?”
以前季临川可不会这么温柔!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季临川坦然:“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如今已经深谙哄小公主的正确方法和要领,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来,小公主眼睛都亮了:“……我今天要吃你做的白灼基围虾,还要西芹百合!”
修长的手指覆上,将她大衣上的纽扣一粒粒系好,细致地裹好围巾,季临川笑意更深:“随便点。”
哪怕小公主要天上月,水中花,也要给她捧上来。
季临川掩饰的很好,苏萝浑然不知林九蜜曾经来过的事情。
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这个人了。
记忆差的好处是很容易忽略和遗忘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苏萝近期吃喝玩乐,基本上把那些糟心事忘得一干二净。要不是看到冯夕打算复出的消息,她也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苏萝捧着手机想了好久好久,才记起来,这个人给她使绊子,不想让她参加综艺节目;还在节目上大肆批评她,说她演技差。
后来还做了什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