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姑娘,快醒醒!火烧眉毛了你咋还睡得着?!” 焦急的人声骤然响起,盛禾从梦中惊魂,一睁开眼,她就被面前不可思议的场景惊呆了。 乡村土坯房?她此刻不应该在五星级酒店享受假期第一天吗? 疑问刚形成,陌生的记忆铺天盖地涌入脑海。 老天你大爷的! 她一个医学、空间学双学位女博士,才完成了艰巨的科研任务,没想到一朝回到解放前,穿越到了古代。 这个地方叫做舞川县,地理环境极为贫瘠,又正值荒年,百姓都穷到了老根子里。 而原主的爹就在这里当穷县令,一辈子也没啥出头之日。 这也就罢了,原主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幼丧母得了场病成了哑巴,十三四岁又跟男人私奔,一年以后独自哭哭啼啼抱了个娃回。 自此以后,轰动十里八乡,她成了众人唾弃的水性杨花,快到二十岁也没人上门提亲。 被迫接受这个现实后,盛禾忍着一拳捅爆地球的怨气,又听哭唧唧的小丫头道: “禾姑娘,二愣婶上门了,还有好多看热闹的,这可咋办?你不会真的要嫁给她儿子刘二愣吧?” 盛禾脑海里瞬间冒出两个形象来:一个是脸酸心硬的老婶子,另一个是流着涎水猥琐傻笑的油腻男人。 一想到这俩人盛禾就头疼。 二愣婶的公公是里正,仗着这点,她常在镇里耀武扬威。 不过她儿子刘二愣从小脑子就不灵光,成天翻着白眼傻笑,老大不小了还讨不到媳妇,让二愣婶头痛。 好姑娘娶不上,可刘二愣还得传宗接代,要女人伺候。 于是母子俩就起了坏心思,算计上了原主这只破鞋。 二愣婶指使自己又蠢又色的儿子去性骚扰原主,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好一分钱不花娶回去给他生儿子! 面对刘二愣的骚扰,原主吃哑巴亏,又羞又愤,最后干脆闭门不出。 二愣婶急了,便闹上门泼脏水。 “大伙儿都瞧见了的!盛禾那狐狸精成天在河边对着我家二愣眉来眼去,还在林子里跟我儿拉拉扯扯!这到底咋个说法?” 外头传来二愣婶尖锐高昂的声音,她就是想让所有人都晓得盛禾和她儿子不清不楚。 出面和二愣婶交谈的是盛禾的继母齐氏。 齐氏才不管盛禾的死活,她一双眼珠子都落在盛禾阿娘留给盛禾的嫁妆上,她做梦都是盛禾带着小拖油瓶净身出户! 眼下这种场面齐氏喜闻乐见,她极其配合二愣婶一唱一和: “她婶子!我这当后娘的还能有啥说法?你又不是不知道盛禾这姑娘主意大,找男人都是她自己做主!不过二愣是个好孩子,人老实、话不多!” 二愣婶昂起头哼了声: “我儿子当然好。盛禾要是能给二愣生五六个大胖儿子,我们也不会亏待她! 不过——盛禾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还带着个拖油瓶,再加上去年大旱收成不好,这彩礼我们就不给了!” 这话正中齐氏下怀,男方不给彩礼,女方也不必随嫁妆。 刚好能乘机将盛禾那死鬼娘留下的钱全部收入囊中! 况且嫁给刘二愣,她盛禾还不得给傻丈夫恶婆婆当牛做马一辈子?血放干净了都不够这他娘俩喝的! 齐氏幸灾乐祸:“婚事好商量,盛丫头能嫁给二愣,是她的福气!” 外头两人的算盘珠子都快崩盛禾脸上了,她可不是唯唯诺诺的原主,大步迈出去张口就怼: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场面一静。 齐氏倏地瞪大了眼珠,二愣婶也猛地扭头,随后见鬼一般: “你你你咋个会说话了?!” 只有小福呆呆片刻后喜极而泣:“姑娘,你能讲话了呜呜呜……” 盛禾一双浓黑的眸子盯向二愣婶,盯得她心里直发怵。 二楞婶有种不好的预感,拔高了声壮胆: “你会说话了又能怎地?长辈说话你插嘴?这么没规矩难怪没人要!还不去倒杯茶?我说了半天口都渴了!” 盛禾冷笑一声,转头拎了个茶壶往这老虔婆头上淋:“那你说够了没?” 二愣婶尖叫一声从座上窜起,一旁的齐氏惊得差点闪了舌头。 二愣婶抖掉头上的茶渣,恨不得去撕烂盛禾的嘴,但这里是县令府。 虽说县令是个没政绩的软柿子,大伙儿没将他当回事,但二愣婶也不敢真打了他的亲闺女。 要是被判个故意伤人,得挨板子的。 盛禾冷笑一声,看她不撕碎这个纸老虎! “刘赵氏!”她扬声道,“我盛禾从前的名声是不咋样,但也轮不到你和你那傻儿子来糟践!” “我先前有哑疾被你们欺负,现在我就让大伙儿看清你儿子的嘴脸——” “我从来就没有勾搭过刘二愣,净是他拉着我说些不堪入耳的荤话,甚至对我动手动脚,我恶心都来不及,还想让我嫁给他生儿子?呸!” “刘二愣下回再骚扰我,我就把他跨下那坨烂东西剁了喂狗!” 盛禾背脊挺得笔直,眉目间染上的怒意让她比以往躲闪懦弱的样子更加灵动。 众人听她说的那些粗话竟也不觉得鄙夷,甚至有些解气。 “你敢!你是在污蔑我儿子!”二愣婶恶狠狠道。 盛禾不甘示弱:“我对天起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有种你也起!” “我……”二愣婶噎住。 “她才不敢!刘二愣就是专门骚扰大姑娘小媳妇!” “就是!她儿子是个傻子,一定都是这老婆子指使的!” 有了盛禾带头,外头看热闹的人堆里不知是谁也喊了声,大家都纷纷赞同。 虽然大伙儿都不喜欢盛禾这个不知廉耻的破鞋,但刘家母子实在太可恶,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叫他们难堪! 墙倒众人推,二愣婶一张绿脸又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