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刚从识海中的空间内退出来就被人挟持在床上。 “想活命就别出声!” 男人紧绷的胸膛贴上她瘦薄的肩胛,肌肉紧实的手臂紧紧环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别误会,这姿势可不暧昧,甚至有点要命。 不过盛禾并没有惊慌失措,不动声色间,她手上多了一把手术刀。 大半夜擅闯民宅,不是小偷就是采花贼。 盛禾可不是吃素的,必须要让这贼人知道什么叫做“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但就在盛禾准备出手时,身后压制她的男人却先一步倒下,如同被抽光力气一般,软靠着墙粗重喘息。 盛禾愣在原地眨眨眼。 大哥我还没动手呢,你是来碰瓷的吧? 不过根据盛禾丰富的从医经验判断,这男人是中毒了。 软筋散,能让他短时间内四肢无力,内力全无,无法动弹。 这个男人蒙着面,但看得出他现在的状况很差:他不光中毒了,还受了伤,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盛禾暴躁:大哥,你要死就死远点啊,无缘无故死我床上我怎么说得清?本来我名声就差! 盛禾一脑门官司没地方发泄,正考虑这男人是救还是杀时,目光顿在了他的衣襟上。 衣襟在暗光下仍然浮现柔韧的光泽,上头隐隐可见精致繁复的暗纹。 盛禾起疑,在这乡下地方,这身衣料子可不是一个普通小贼可以穿得起的。 盛禾想了想,伸手去揭男人的面布。 男人别开脸,警惕地盯着她,虽然身子动弹不得,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轻浮他! 盛禾却腹诽:你小子都爬我床上来了,还装什么纯情大男孩儿?看看你长啥样你又不会少块肉! 然后一把摁住男人,毫不犹豫把他面布扯了下来。 盛禾:! 面骨挺拔,皮肉匀称,俊朗无比! 大概是受伤的缘故,他眼里含着股戾气,配合着沉金冷玉的气质,如同被贬下凡的战损谪仙。 “看够了没有?”男人忍无可忍,哑声道。 盛禾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双眼差点贴人家脸上。 盛禾主打一个厚脸皮,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把面布给盖了回去,然后学着男人方才的语气威胁道:“想活命就别出声!” 男人一愣,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她在自己伤口处涂涂抹抹,还撒上了什么粉末,瞬间缓解了他的灼痛感。 这种外伤对于盛禾来说不在话下,她娴熟地给男人包扎好伤口。 男人没想到这女人会医术,还出手救自己,憋了半天说了句:“多谢。” “不谢,”盛禾下了床,特地和他拉开一段距离: “等你恢复内力后赶紧离开比说什都强,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撞见了的话,我满身是嘴都说不清。” 男人:“……” 盛禾救这个男人不是因为冲动,更不是因为他俊美或是有钱,而是觉得此人身份不简单,说不定是什么地方的地头蛇。 要是他真的死了,恐怕会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盛禾叹口气,想安安心心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阿姐,你在和谁说话呢?”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是盛禾的继妹盛玉兰朝这边走来了。 盛禾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暗道一声不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忙跻身出门应付盛玉兰。 盛玉兰今天听她娘说盛禾会说话了,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干脆出来转转。 哪知一出来,就听到盛禾屋里有动静,她立马就抬脚往这边来了。 “阿姐,我方才听到你屋里有动静,谁在你屋里头呢?” 盛玉兰提着盏小煤油灯,想进屋里一探究竟。 盛禾知道她这继妹和她娘齐氏一个德行,都没安什么好心。 于是站在门口没让开,只淡淡道:“屋里没谁,你回吧。” 盛玉兰见盛禾将门拦得这样严实,心里更觉蹊跷了。 “好,那阿姐你好好休息,”盛玉兰一笑,嘴上答应着就往回走。 盛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哪知这厮直接杀了个回马枪! “你屋里是不是藏男人了?!” 盛玉兰一个蓄力,直接撞开了盛禾,推开屋门就往里闯。 盛禾猝不及防被她撞了个踉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直接将盛玉兰从屋里丢出去。 盛玉兰闯进屋就先往床榻上看,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就觉有一道黑影闪了出去。 盛玉兰立马大声嚷嚷起来:“盛禾夜里和野男人私会了!来人啊!盛禾和野男人苟合!” 盛玉兰眼里淬了毒光,不管盛禾床上是什么东西,只要她咬死了是个男人,盛禾就别想再在舞川县找夫家! 到时候这小娼妇的嫁妆就都归她了,她要风风光光嫁给青林表哥! “啊!” 只是她还没嚷上两句,脸上就传来响亮的一巴掌。 “盛禾,你敢打我?”盛玉兰捂着脸嗷嗷叫。 床榻空空如也,得知那个男人已经走了,盛禾的心瞬间放松下来。 她扬起下颌,一张俏脸在寒夜里结了冰霜,扬手又给了盛玉兰一耳光:“满嘴喷粪,恶意诽谤!你就说你该不该打!” “我撕了你个小娼妇!”两巴掌差点把盛玉兰扇成猪头,盛玉兰要气炸了,扑上去就要和盛禾扭打。 “住手!” 盛玉兰扭过头,对上的是盛志远冷沉的脸。 问讯赶来的还有齐氏,盛江也牵着被吵醒的粥粥过来了。 盛玉兰立马哭哭啼啼恶人先告状:“娘,阿姐她屋里藏男人,还打我威胁我,让我不要声张!” “盛禾,你不知羞耻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打人,毒妇!”齐氏抱住女儿,对着盛禾怒吼道。 盛禾冷笑一声,一把拽过盛玉兰,逼问道:“你说我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