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舍村村长听到盛禾直接说出了大同县县令的名号,心中先是咯噔一下。 没错,他一个小小村长还真就认识大同县县令,而且是大同县的杜师爷亲自找上他来的。 大同县县令是一个顶好的人,一上来就给他塞了一把雕刻精美的大银锁,他哪见过这样的宝物?直到那沉甸甸的银锁塞到了自己手里,他才有几分真实感。 不仅如此,大同县县令还给他送了一张入学名帖,上头赫然写着他大孙子的名字。 他们只要求他完成一件事,就是让枣儿村的学堂彻底垮台,闹到再也办不下去! 舍村长差点激动到当场昏厥过去,这简直是天上掉饼吃,直接砸到了他的头上! 天助他也!他原本早就看不惯枣儿村那副谄媚的嘴脸,要不是枣儿村那些人阿谀奉承,盛禾怎么会将学堂建在那种破地方? 枣儿村还想超过他们大舍村,让他们大舍村当全县经济垫底吗? 面对大同县县令说需要帮这么一个“小小的忙”,舍村长忙不迭的答应了。 银锁换钱足以周转家中生活,而孙子能进入大同县的县学,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秀才公的行列,将来是要吃公粮的,就算再怎么荒年,也不用愁没饭吃了。 要知道,大同县的县学已然有几十年的历史,绝对要比什么劳什子枣儿村学堂要厉害多了! 哼,现在他已经有大同县县令撑腰,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家就和这群无知又愚蠢的平头百姓不一样了。 这也就是舍村长敢抖起来的原因。 他最开始还觉得有些心虚,怕众人知道他和大同县县令的交易。 不过,这种事情大同县县令应该会比他更加小心谨慎,所以他也没什么可以怕的了。 “是啊,我是和他认识,尹县令对我赏识有加,一见如故!虽然我们身份地位悬殊,但尹县令对我就像自家兄弟一般,这有什么问题吗?” 舍村长干脆吹起牛来。 “天呐,没想到舍村长居然还认识尹县令,难怪敢跟咱们自家的县令老爷亲闺女叫板!” “他到底有啥本事能得到尹县令的赏识啊?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哼,运气是好,但你们看他得意的,两只眼睛都快翻上天了,专门会窝里横!” 看热闹的民众对舍村长的评价褒贬不一,不过看他的眼神却不一样了。 舍村长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这是不敢高攀的目光,这让他觉的得意极了。 “噢,原来如此!”盛禾微微一笑,淡声开口:“和尹县令关系这么好,怪不得舍村长的大孙子能够有进入大同县县学的免考名帖!” 此话一出,一直在看热闹的民众一下子炸锅了,就连木讷老实的大舍村村民也激动起来: “村长,你不是一直跟我们说读书无用吗?你为啥还要把自己孙子往学堂送?” “就是啊,你这些天一直和我们说不要让孩子们去读书,越读越管不住,沾了文人的酸腐气就没法好好下地干活了!日后就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废物!” “对啊,这下你转头又将自己孙子送去念书,这不是在耍我们吗?是怕我们的娃娃超过你孙子,先考上秀才公吗?” 舍村长一听到这些话,瞬间就来气了,这些刁民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我呸!什么叫做怕你们考上秀才公?我们家孩子能跟你们这些泥腿子的娃娃一样吗?我家太爷爷可是童生!我大孙子能去大同县县学念书,一定可以考上秀才公! 就你们生的那群榆木脑袋,念书?就算念书也没有用!最后还不是要回家种田给我们家秀才公交公粮!” 舍村长也是得意忘形了,一下子将心中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众人先是一静,随后一团泥巴直接砸到了舍村长的脸上。 “这也太瞧不起人了!亏我们还把你当村长敬着,你就是这么看我们的?” “原来你一直打的是这个算盘!怪不得劝说我们退学,太可恶了,将我们当驴使唤呢?” “看看人家陈村长,对待村民们的事细致周到,还想尽办法改善村里的条件,你看看你,哪点比得上人家陈村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过的腌臜事!” 这话简直是在往舍村长的肺管子上戳,气的他简直要吐血。 这群白眼狼,他这些年虽然贪污了一些大舍村的公钱、吞并了一些土地……但这都是一些小事,他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他也想发展经济,让村里的日子、特别是他们舍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可是这群榆木脑袋成天只晓得种田挖地,一点用也没有! 光靠他一个人,难道就能拯救全村吗? 真是反了天了,他现在可是大同县县令面前的大红人,哪里能受这样的委屈?这几个破农户居然也敢骂他! 舍村长想冲过去跟自己村的村民们撕扯,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被一群衙役控制住了,衙役一脚踢在他的膝盖窝。 “干什么?”舍村长痛呼一声跪了下来,惊慌道。 盛禾双手抱臂,挑了挑眉指挥道:“此人跟外县人员有勾结,搜身,看看他身上是否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 舍村长没想到盛禾这么蛮不讲理,二话不说进就将他当众压起来。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刷的一下变白了,拼命的挣扎道:“等等,放、放开我……” 可是话还没说完,他全身上下已经被人搜了个遍,其中一个衙役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回禾姑娘的话,在此人身上搜出一把银锁!” 衙役高声道,甚至还将荷包里的银锁拿出来给众人展示。 “他一个大舍村的村长,身上居然背着这么一只精美的银锁,据说这东西只有大户人家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