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你大胆!” 王公公尖叫出声,尖利的嗓音简直要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周知府被吓得直接腿一软,跪了下来。 盛禾拱手道:“王公公明鉴,臣女断不敢胡言乱语!周知府亲口让人将三皇子乱棍打死的。” 众人全都傻了,盛志远和盛江父子俩怕盛禾是胡言乱语,于是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地劝道:“这事咱、咱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盛禾却没有退缩,一脸认真坚持。 黄巡抚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原本三皇子失踪一事就让他费解,如今又说周知府将三皇子乱棍打死,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他原本也不敢相信,但是看到周知府反应,又有些震惊。 周知府拽住王公公的衣摆,一个劲地磕头道:“王公公饶命!当时有个自称三皇子妃的村女在府衙门口大呼小叫,还带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子,我、我根本没想到此人就是、就是……” 王公公听后大怒,吓得脸色也有些发白:“大胆!你居然残害皇子,你该当何罪!你将三皇子的……尸体归置何处了?” 周知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几乎是麻木地道:“他死后,我让人用草席一卷,扔到后山乱葬岗埋了……” 王公公只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幸好旁边还有其他内侍搀扶着。 王公公的手都在颤抖:“快!快让人去后山,掘地三尺也要将尸体找出来,找仵作验定是否为三皇子尸体!” 立马有一队人马出发了,周知府已经被当成嫌犯控制起来了,黄巡抚和盛志远于王公公一起进了衙门。 盛志远当了大半辈子的官,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皇上身边的人。 王公公虽然只是一个阉人,却是居于京城,又是皇上的心腹,就算是尚书宰相见了,也得敬三分。 盛志远让衙役沏了衙门里最好的茶,端给王公公和黄巡抚。 “两位大人稍安勿躁,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王公公抬手就将茶水给劈倒在地:“三皇子可是皇后所出的嫡系一派,他要是真出事了,你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吗?!我能不着急吗?” 盛禾听到这里,低头思索起来。 淮爷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嫡系所出的三皇子都敢如此对待,那他的身份一定要比三皇子还贵重,甚至凌驾于皇帝之上。 敢问如今大昭哪还有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呢?而且淮爷身份如此之高,为何连王公公都要刻意避开? 盛禾只觉得脑子乱乱,一抬眸却发现王公公正盯着自己。 “你叫盛禾?”王公公心情不好,说话的声音冷冷的:“你别以为你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是立功了,若是那乱葬岗的人不是三皇子,你就是务川谣言,诅咒三皇子!也要被拖出去砍头的!” 盛志远吓得腿都软了,刚想替女儿说两句好话,却被盛禾淡定地接过话道: “王公公,臣女只是想为王公公多提供一丝相关线索,并无恶意。臣女甚至在心中诚恳的向上天祈求,万丈缸里埋葬的不是三皇子,臣女诚心希望,三皇子如今还健健康康在这世上,肆意潇洒的在外云游。” 黄巡抚忍不住暗暗点了点头,此话滴水不漏,很是聪慧。 果然王公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闷着头不语。 王公公带来的人都是训练有素,很快便将事情办好了。王公公一见到手下人的面色,就知道事情不好。 “王公公,虽然尸体已经腐坏,但仵作已经确认此人就是三皇子没错!而且,我们还在在尸体中找到了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的名字,就是三皇子的。” 手下声音也有些颤抖,不过不是悲伤,而是能想象到皇上与皇后的震怒。 王公公“哎呦哎呦”叫了两声,随后跪了下来,开始捶地大哭。 盛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三皇子一来就自己作死,那些野猪都是这个三皇子与柳春杏勾结在一起,驱赶而来,差点害了整个旺头庄里的人。 要不是淮爷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尽管盛禾很不想下跪,但还是没有办法,整个大厅里的人都随着王公公呼啦啦跪了一片,表示哀痛。 王公公哭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搀扶起来,软着脚说要去见三皇子最后一面。 黄巡抚与盛志远自然是要作陪的,但盛禾可不想浪费这个时间看三皇子那个晦气鬼,趁着人呼啦啦走掉,她留在人群最后,转了个头,离开了。 盛禾回到家时,发现宁徵正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 “三皇子意外死亡的消息已经确认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盛禾坐到他旁边。 宁徵为她倒了杯茶,又将剥好的干杏仁推给她: “怎么笑不出来?他们就是往死里查,也只能查到周知府将三皇子给乱棍打死了,这样周知府就在无翻身之日,估计还得株连九族。 周知府泥菩萨过河,靠他护着的尹县令还有被官官相护的可能性吗?这样一来,整个鹤州府都清净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盛禾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她忽然面色认真的道:“虽然如此,但王公公一定会搅得鹤州府有一段时间不得安宁了,我心中有些害怕。” 宁徵目光柔和的看向她:“你怕什么呀?他不会拿你怎么着的。” 盛禾摇了摇头:“我是担心你,我知道……你的身份有秘密,我怕他们将你发现了。” 宁徵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脸上的表情凝了凝,随后道:“你放心,除非我想自己出现,他们不会知道我的。” 周围静静的,盛家的人都各忙各的去了,屋里屋外都没有人,只有风吹过周围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盛禾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