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向宁徵简单的告知了自己的去向,提着小药箱跟着宛娘一起去给女子们看病去了。 女子们住在紧邻小镇的一个小庄子上,有山有水,人也少,有利于舒缓她们的心情。 这些女子们都是盛禾救回来的,对于盛禾有一种别样的依赖和信任。 “禾姑娘来了,禾姑娘来了!”姑娘们一个个相传,很快,二十来个女子都聚集在小院子里。 “宛娘和我说,你们当中有人生病了,我过来看看。”盛禾看着女子们,淡定地道。 但是这些女子的表情就没有这么自在了,很多都红着脸低下了头,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将这脏病说出口。 盛禾却没有一丝扭捏:“咱们这里都是女人,有啥不好意思的?有病咱们就得早治疗,身体才是第一要紧的!” 说罢,直接提着小药箱往屋里走:“我就在里头的卧房给你们一一看诊,谁都不准不好意思!宛娘,你将队伍整好,让她们挨个进来。” 宛娘亮声“哎”着,叉着腰对姑娘们道:“禾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可不准耍小家子脾气,秋霞,你第一个进去!” 秋霞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拽了拽衣角,低着头进屋了,大概过了一刻钟,她就出来了。 脸上还是有些红红,但明显是松了口气。 姑娘们一哄而上,拉着她问道:“咋样?禾姑娘怎么给你看病的?你是啥病?还有的治吗?” 秋霞已经没这么不好意思了,努力地想了想:“能治好的。禾姑娘说我好像有什么炎症,让我吃这些药消炎,还让我多注意卫生,多休息……” 说罢,把手一摊,给姑娘们看盛禾给的胶囊和药片。 女子们只见过煨水的中药,可没见过这种药,都很好奇,拿起来摸了摸,瞅了瞅。 “好了好了,都别围着问了,排好队,下一个进去!”宛娘催促道。 有了秋霞打头阵,其他的姑娘心里都有了些底,没这么害怕了,乖乖排队挨个进屋。 盛禾给她们每个人都对症下了药,脸上既没有嫌弃,也没有不耐烦,甚至给她们看病的时候都是柔声细语的,如同春风拂过人心。 宛娘在心里默默感慨,怪不得金花这丫头一和她说起禾姑娘就滔滔不绝,只把她比作天上的仙子,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聪慧…… 禾姑娘真好啊,原来给女人安全感的也可以是女人!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盛禾才将姑娘们的病情全部诊断好,并且开了药,额上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让宛娘和姑娘们那叫一个心疼不已。 这些天姑娘们也没闲着,帮着镇子或者村庄里的人做些农活,换来了一些米面油茶,趁着盛禾看诊,姑娘们做了一桌饭菜。 人和人的关系都是相互的,盛禾待她们好,在她们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她们自然也想要做点什么报答盛禾。 “在这个世道,女子生存本来就是要更加艰难一些,若是你们有条件,想要报答我,我欣然接受,但我更希望你们自己先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好!”盛禾收拾好小药箱,净手上饭桌吃饭。 “嗯!好吃!”盛禾舀了一勺柿子豆腐汤,双眼一亮,西红柿酸甜可口,豆腐也煮的嫩嫩的,入口即化。 “秋霞做的饭最好吃!”有人笑着夸赞道。 秋霞羞涩地笑了笑:“我家就是开饭馆子的,我爹掌勺,我跟着耳濡目染,也学了些手艺……” 说到最后,她的神情又有些落寞,从前那个温馨的小家,因为这次意外,再也回不去了。 秋霞没有见面再见爹娘。 这些姑娘们大多都是十四五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六,宛娘与她们朝夕相处,早就将她们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她自己也是落难之人,但比较幸运,护住了自己的安危,没有让自己陷入泥潭。 但是看着姐妹们苦苦挣扎的样子,她于心不忍,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在送盛禾离开时,与盛禾商量道: “禾姑娘,实不相瞒,我之所以离开青楼在外被土匪劫走,就是因为青楼生意惨淡,青楼里的尤妈妈已经养不下我们了,不得不将我们赶出去。 尤妈妈是个心善之人,在最危难的关头,她也没将我们这些姑娘插上稻草随意卖给人家,而是放我们出去自食其力。 这个庄子也是借住,姐妹们很快就会无处可去,又是这样不容乐观的情况,我就想给他们一个长久的安身之处,所以我想,不如先让她们去青楼里头住着,反正如今空了很多房间……” 青楼不是一个好住所,姑娘们若是进去了,就算不揽客,出来也再也没有清白的名声了。 盛禾与宛娘并肩走在小路上,盛禾道:“此事你不应该跟我商量呀,你去问问她们愿不愿意,还得遵从她们的意见和选择。” 宛娘觉得盛禾说得有理,沉默着点了点头,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噔噔的脚步声。 宛娘回头一看,一群姑娘们出现在她们身后。 原来是姑娘们舍不得盛禾,都悄悄过来相送,恰巧听到了宛娘的话。 有人站出来大声道:“只要是有个安稳的住所,我们才不管什么青楼红楼的!反正我们都这样了,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多赚些钱养活自己!” “对,但是我们有个条件,绝不卖身!我们要做就做正经勾当!给人缝衣服也好,给人打杂也好,只要能给我们一片草席,一个遮风挡雨的屋檐,我们就愿意去!” 说话的小姑娘大概只有十五岁,脸上的神情却是无比的认真。 盛禾看着这些姑娘们,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眼睛亮了亮,对着宛娘微微点了点头。 “好!回头我好好和尤妈妈说说此事,她心其实很软,若是同意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