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舞川县人保持着高度的文明素质,衙门排了衙役在早中晚进行巡逻, 各村人在镇上打架斗殴、骂街的情况基本上没有了,大家都笑意盈盈将自己最和善的一面展示出来。 对于这些长相、语言以及生活习惯与中原人很不同的北域商人,他们也没有人去上前骚扰,最多只是好奇地悄悄打量两眼,让这些北域商人能够自在地歇整居住。 当然,这都不是百姓们自觉做到的,村长们和里正都各自开了会,再三要求注意文明素质,还强调,这是禾姑娘吩咐的事情。 舞川县的人可以不把县令老爷的话当回事,也可以认为知府大人的话是在放屁,但绝不可能让禾姑娘的话掉地上。 既然这话是禾姑娘吩咐的,就有禾姑娘的道理,他们照做便是。 北域商人也不是洪水猛兽,若是家中有需求和他们进行买卖,是被允许的。 虽然语言有些不通,但是很多百姓都囤了些北域的粮食,甚至有家庭条件好的,还囤了些肉干,等到过冬过年的时候来吃。 百姓们在与北域人的相处过程中,也逐渐感受到这些商人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大家相处得都很和谐。 乌格喜欢这个小地方,每天早晨起来,看着蜿蜒的水道蜿蜒到田地里头,田地里头是刚种下的小苗种子,等到了深秋或者初冬,就可以收割了。 百姓们都在辛勤劳作,这里的孩子大多都会识字念书,时不时传来书声琅琅,他早就听说舞川县是个又破又穷的小县,如今看来,却与传闻中的不同。 对了,这些天他还尝试了金花小铺的其他美食,嘎嘣脆的柠檬鸡爪、喷香的狼牙土豆,还有鲜香麻辣的卤菜,还有香浓的爆浆麻薯,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有特色的菜品,简直是欲罢不能! 金花老板娘说,大部分的菜品都是禾姑娘研发出来提供给小店的,将来还有更多美味的菜品会被卖出来。 乌格惊叹不已,在这里居住了一两天,他所了解到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例如修建水道、建立学堂、粮食丰收、甚至是官员的调换都与这个禾姑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个禾姑娘聪慧机敏,而且胆大心细,说不定比他这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还要懂得多,她甚至也有自己的商队,能够调制出比市场要低廉很多的香水和墨水在北域进行售卖。 乌格最开始只以为盛禾是个精通医术的女大夫,经过这几日的了解,他心中震撼,此小县女子绝不简单,让人钦佩。 到了第三日,他手下的小青年们都已经生龙活虎,水土不服的病症已经完全消失了,乌格让人清点货物,随时准备出发。 “乌格老板,这几日您对舞川县的招待可还满意?”盛禾得知他要出发,亲自赶来送行。 乌格老板一见是盛禾来了,忙行了一个北域的礼:“禾姑娘,这次可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的商队可能就会造成很大的损失了。 舞川县的人们都很好,比有的地方的人更热情,更友善,更真诚,在我们的相处过程中也很有分寸。” 乌格不是强行夸赞,他所说的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他走遍这么多地方,只有这个地方的人对他们最亲切,更没有人粗鲁地骂他们“北域蛮子”这样难听的话。 盛禾微笑:“如此便好。有一件事,还麻烦乌格老板替我们帮帮忙。” 乌格忙说:“在我心里,禾姑娘已经是我的中原朋友,能帮得上的忙我一定帮!” 盛禾微微颔首:“我们这个小县很穷,需要发展,若是乌格老板方便的话,希望您能在业界替我们县美言几句,若是有北域的其他商队要去京城或者江南做生意,皆可途经我们舞川县,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 从古至今,服务行业都能够迅速拉动地方经济,若是真的能够不断引进商队,三年之内,舞川县的经济实力有可能超过鹤州府其他县的经济总和。 乌格看出盛禾眼里的野心,大家都是生意人,没有野心是没法干出一番事业的,乌格欣赏这样的人。 但是乌格并没有贸然地答应盛禾的请求,他道:“禾姑娘你说的事情我自然会放在心上。但我如今走的是一条新的、充满未知的路线,若是这条路走得通,没有其他阻碍,且能够让我售卖出我带来的货物,我一定在各商队老板间广而告之此路线。” “这是自然,”盛禾笑着点了点头。 的确,开拓新的路线是需要克服许多未知的困难,从舞川县到京城大概还要经过五个县,只有乌格的商队在五个县都能顺利途经,才说明这条路是通的。 盛禾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盛志远已经差人送了急报送给这五个县的县令,分析了商队新路线开展的利弊,呼吁互利共赢。 目前还没来得及收到那些县令的回信,尽人事,听天命,盛禾与舞川县把该做的事都做了,接下来等结果就好了。 “我这次的货物主要还是送往江南一带,去趟京城不过是顺便探探生意风口。 我们北域的占卜师说了,今岁冬,江南寒极将至,冬日路有冻死骨,等到春日,秧苗无法出土,作物无法生长,所以这次我运了许多可以御寒的皮毛,还有粮食与肉干等物。” 乌格坐在车上,与盛禾闲聊到这里。盛禾一听,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她猛地想起空间里的史书有记载了这么一段,今年冬春时节江南遭受霜冻灾害, 虽然没有北域的占卜师说的这么严重,但仍导致许多底层百姓的生活水平受到了重创。 盛禾有些揪心,舞川县内连年的干旱让她深刻地感受到自然灾害的危险性和生存的困难性,没有人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