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墨水厂就开张了,毕竟赚钱这种事,盛禾耽搁不了一点。 盛禾算了笔账,抛去给工人的伙食住行、厂房翻修、桐油购买和各种空间买来的溶剂成本,虽然制作的过程麻烦了些,但是薄利多销,能挣的钱居然比直接从空间里买还要多! 盛禾这下乐呵了,干劲十足。 墨水厂开张这事儿,盛禾没有搞得轰轰烈烈,就是剪了个彩庆祝了一番,甚至连挂炮都没放。 可是这事儿还是让鹤州府其他县的县令知道了。 五六十名土匪有了妥善安置,这足以让正在为了此事棘手的各县令羡慕不已,盛安人不愧是盛安人,解决民生难题永远冲在第一名! 金鸡县和舞川县的关系最好,王县令在众县令的强烈请求下,集体来到了旺头庄和盛禾取经。 王县令推辞不掉,于是就让儿子王家义带头见了盛禾。 盛禾面对众县令,有些傻眼,毕竟办厂子这种事还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成的,她自己都还处于摸索的状态,实在是爱莫能助。 县令们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能理解。 他们走在旺头庄,心里有些惊叹,短短半年内,没想到这舞川县都发展这么好了,一个小小的庄子,居然功能俱全,百姓们不光能有田地种,还有别的外快,养猪、砍竹、挑水、大锅饭…… 虽然是在荒年,还仍然保持着一种自给自足的状态。 “咦?都这季节了,这庄子里怎么还在种菜?可不能再种了,禾姑娘,这些菜都是春菜,等天一冷,就死了!” 有个老县令一眼看清了油纸里的蔬菜,立马急了,还以为是盛禾这娇生惯养宠出来的女子不懂田地里的事,忙劝说道。 王县令先哈哈笑起来,拉着老县令进了棚内,老县令立马惊叫起来:“咋回事?这里头咋这么暖和!” 这天气已经有些凉意了,大伙都换上了长衫,等再过些天,就要穿夹衣了,可是在棚子里站上一会儿,老县令就出了汗。 这大棚的项目是王家义接手的,王县令自然早就知道这大棚的作用,大声地和众县令解释了一遍妙处。 说到最后,王县令的头一昂,脸上满是骄傲:“这大棚可是我儿子建出来的,这孩子,从小就爱研究这个,没想到还真搞出点名堂来,也能帮着禾姑娘给百姓做点事儿。” 王家义如今愈发稳重了,也不晓得是能够潜心钻研自己喜欢的事,还是沉下心来念书了,面对众人的夸奖,他也没有沾沾自喜,反而有些羞涩。 众长辈看他的目光就更加怜爱了。 王家义上回在灭蝗虫一事上就受到了朝廷的赞扬,名声大噪,没想到这次又开始研究反季蔬菜,这可是有大前途的啊! 这家义公子从前也不出众,听说还总是和王县令闹别扭,如今怎么一下就开窍了?根正苗红啊!好羡慕啊! 大家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禾姑娘的身上,好像只要跟这禾姑娘攀上些关系,运气就会变好。 禾姑娘不愧是舞川县的福星啊。 “咳咳,我也就占了些先机,投资了一下这大棚,以后要是挣钱了,也有我的一份,”王县令低调地炫耀道。 众人顿时都羡慕不已,跟着禾姑娘,那必定能狠狠回本! 立刻就有人问了:“禾姑娘,我们现在还有没有跟投的机会?” 盛禾认真地算了笔账,目前大棚蔬菜的长势的确不错,新一期的大棚盖建马上就要投入了,若是众县令想要跟投分股的话也不是不行,这是在减轻她的压力。 不过她也表明了不确定因素和风险,表示若是要跟投的话,这些也需要他们自己来承担,若是可以接受的话,可以跟投。 有人被劝退了,当然还有坚持的,纷纷签了契书。 跟投的钱不算多,大多数县令都是有些积蓄的,他们投的起,很快就会把钱送到盛禾手里。 他们跟投,不光是为了自己盈利,还想攀攀关系,说不定可以把大棚蔬菜引到自己县内,为自己县的百姓铺条路。 要知道,这反季蔬菜要是培育出来了,以后可不愁销路,全大昭只鹤州府一家,还不知道得有多抢手呢! 众人也算是不虚此行,都乐乐呵呵的,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噔噔噔”跑过来,跑到王县令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王县令听了小厮的话,面色一变:“什么,又闹起来了,真是不给我省半点心啊!行行行,我马上就回去!” 说完这话,就对着众人道:“各位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家有些琐事,就先失陪了。” 说完后,就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匆匆上了马车。 王家义听到爹的话,脸色沉了沉,没有跟着爹一起回去,甚至都没问一句。 方才还是一副恭顺内敛的样子,此时脸上带上了不耐烦。 其他的县令也不敢多问,纷纷打着哈哈上了轿子各回各家了。 王家义闷闷的,似乎有些不高兴,往常和盛禾说起搭建大棚的事,他就兴致勃勃,盛禾今天和他谈起马上要动工的事,他还是有些兴致缺缺。 “家义少爷,你这是咋了?你爹……是做了啥让你不高兴的事吗?”盛禾不由得停了下来,柔声问道。 王家义有些烦躁,似乎有些不想提起,但是又想找人倾诉一下: “哎呀,其实也没啥,就是我爹那后院,成天鸡飞狗跳的!我爹那云姨娘处处跟我娘为难。 我爹这人吧,在衙门断案还勉强算过得去,但家里这些家务事,他优柔寡断地,被那云姨娘吹口枕边风,立马就不晓得天南地北、是非黑白了。 我娘是正式夫人,居然被一个妾室压了一头,成天跟我哭天抹泪的,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盛禾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