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怎么也没想到,时隔五年,与父皇再次相见会是这样的情形。 他笑地很开心,专注着自己手上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推门而入的人。 宁棠一个雄鹰般的女子红了眼眶,朝着父皇奔去。 宁徵的注意要更加敏锐细腻一些,他的内心虽然也很震惊,没想到找了这么久的父皇居然会出现在盛家,但他很快就注意到了父皇的不对劲—— “妹娃儿,你说你叫啥呢?宁棠?你是我闺女……”太上皇的口音已经隔壁李老太的乡下口音逐渐趋同, 大概是几人成天凑在一起打麻将、斗地主的缘故。 宁棠呆在了原地:“父……父亲,您不记得我了?” 盛禾忙小声对两兄妹解释道:“想必你们都知道太上皇中毒的事情了吧?这是他清醒过来后的后遗症,别担心,我已经在着手治疗了,会慢慢好起来的。” 盛禾将遇见太上皇和穆东昊的来龙去脉都讲了清楚,一切都是一场虚惊。 太上皇如今混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以前的记忆虽然还没有彻底记起来,但是现在每一天他都过得很好, 原本四肢僵硬,神智混沌,如今麻将斗地主这种棋牌小游戏都玩得飞起了。 更适合老年宝宝的娱乐活动,自从盛禾教会他们玩法以后,镇上已经有很多大爷大妈在忙里偷闲后来上一手,常常还因为抢麻将桌面红耳赤。 兄妹俩小时候,都是看着父皇坐在龙椅上,日以夜继地批改奏章,解决民生大计,如今坐在牌桌上开怀大笑,就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宁徵看着盛禾,认真地道:“阿禾,真的多谢你。” 她好像真的是一颗大福星,他所面临的一切困境,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开始迎刃而解了。 盛禾柔声问宁棠:“阿棠妹妹,这次你们家人团聚,好好相处几日,不知你这次来舞川县有什么事吗?可需要我帮忙?” 宁棠:本来是有些大事要办,但遇见你以后,好像没事了。 宁棠又想起什么事情来,一扭头,冷冷的目光如同利箭,直直地扎向穆东昊。 穆东昊一见到宁棠这个女魔头忽然闯进来时,就觉得大事不妙。他一直巍然不动不是真的有这么冷静,而是想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变低。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头皮要炸了,这女魔头要来找他算账了! “禾姑娘救我!”穆东昊从丢了手里的牌,想冲到盛禾的身后求保护。 可是刚冲到一半,后脖领子就被宁棠揪住了,少女亮亮的声音响起:“穆东昊,老娘看你这次往哪逃!” 穆东昊虽然用毒厉害,但三脚猫的功夫却比不上宁棠的真刀真枪,更何况白玉爪的爪子已经按到了他的肩头上。 穆东昊这些年和宁棠打了不止一次交道,知道这只大鹰有多难对付,要是他敢挣扎,大鹰就会毫不犹豫撕下他一块肉。 “姑奶奶,从此以后我再也不逃了,您指哪我打哪!放了我吧!我不是坏蛋啊!”穆东昊脸都皱成了一团。 这是什么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的桥段? “说!你为什么要带着我爹到处跑?你知不知道我这个当女儿的有多担心?你凭什么带着我爹走?!” 宁棠眉毛都竖起来了,这段时间来,她过得有多辛苦,都是拜穆东昊所赐! 穆东昊可怜兮兮:“我不是怕你看到你父皇病成这个样子,让你难过吗?” 宁棠更炸毛了:“你少在这儿甜言蜜语糊弄人!” 穆东昊见糊弄不过去了,才吐出实情:“其实是我解毒的本事还不够炉火纯青,没给你爹治好,还留下了比较严重的后遗症,我怕你找我麻烦,那难过的就是我了……” 穆东昊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虚,简直比蚊子声还小。 眼看着宁棠就要拔刀,穆东昊绝望地闭上了眼。 可是闭了一会儿眼了,却没有感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将眼睛睁开,才发现宁棠只是看着他,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 “穆东昊,多谢你。” 宁棠的声音带着一贯凉意,不过这一声谢意却是真心实意的。 穆东昊直接呆在原地:“你、你说啥?”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宁棠吐了口气:“如果不是穆东昊将我父亲拼死从那个地方带出来,以当时兄妹俩自顾不暇的情况,我爹可能……” 可能真的会在那群人的手里丧生。 而且木东昊一直在寻找解毒的办法,也从没有亏待过父皇,这几年开,很不容易…… 好在,现在的情况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穆东昊:好像……不用被乱刀砍死了? 宁徵也走了过来,对着穆东昊道:“穆宗师,的确多谢你,若是没有你,我们如今也不会在这里和父亲团聚。” 穆东昊看着眼前他们真挚的目光,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甚至心里还有些暖暖的…… “嗐,我也就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你们也知道,宁老爷和我师父的关系有多好。”穆东昊挠挠头,面色有些发红,忽然被感谢,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嘞。 “东昊,你嘀嘀咕咕和他们说啥呢?还玩不玩牌了?说完了没有?” 太上皇和李老太三缺一等穆东昊继续斗地主,等的黄花菜都凉了,忍不住催促道。 “算了算了,不玩了,我看这时候,孩子们该回来了,我还得给我们家小阿福烧饭吃呢!”李老太站起来,“宁老爷,你们儿女回来了,你多和他们说说话!” 太上皇听到儿女二字,似乎怔了怔,不过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的儿女是谁。 只是看着宁棠宁徵兄妹笑了笑。 就在这时候,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两个小团子拉着手蹦蹦跳跳走了进来,和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