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翰心中有些兴奋,他几乎是立时立刻就想把这个小神童招到谢家门下。 他兴致勃勃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曹老爷,这个孩子正是我谢家门下所需之人才啊!” 但下一刻,他就听到曹老爷子淡定道:“这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叫做盛允舟,是方才那位提到过的,研究出大棚蔬菜的禾姑娘的儿子, 对了,他能写出这样绝佳的文章,不光是这孩子自己天赋异禀,更多的是有一个好先生的教导,他就如今在枣儿学堂里念书。 谢公子,你方才不是还瞧不起那位禾姑娘和那有辱斯文的枣儿学堂吗?怎么?现在对这位小神童这么有感兴趣?” 谢翰一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发绿,方才他的确是很是看不起什么农妇野堂,谁想到他们祖坟冒青烟了,居然还有这么聪慧的后辈? 他方才还说要挖掘这个小神童,现在看来属实是有些打脸。 不过谢翰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转换了说词: “曹老爷,我这都是为了这个孩子好,这孩子是老天爷赏饭吃,你别看他如今年纪小,如今尚还有几分灵气, 若是一直呆在这种乡野之中,没有好的先生、底蕴深厚的书院好好培养好好教育,最后只会泯然众人矣!” 曹老爷子抿了一口汤,不置可否。 谢翰觉得自己找回了些面子,笑容越发猖狂:“呵,曹老爷,不瞒你说,这小神童我是势在必得,我毕竟是个惜才之人。 这样吧,曹老爷,我看在你招待我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给你个机会,等会儿你和我一块去盛家一趟,和那个盛禾谈一谈给这孩子转学的事宜。” 实际上谢翰是想利用曹老爷子在当地的名声,能够更加顺利地说服盛禾。 曹老爷却看着他一脸施舍的小人得志的嘴脸觉得恶心,更不得抽了鞋底子在他脸上狠狠挥上两巴掌。 曹老爷用餐完毕,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不咸不淡地婉拒了谢翰给的好机会: “谢公子,我年纪大了,走路多有不便,就算是坐马车,路远颠簸也难受,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 不过我要提醒谢公子你一句,这位禾姑娘是个上天眷顾的大福星,她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了,她不想做的事儿,旁人最好是不要强求,不然是要倒大霉的。” 谢翰撇了撇嘴,觉得好生没劲,这老爷子自己不想去也就算了,还找这样荒谬的借口来糊弄他,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不过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也不能将这位脾气有些古怪的曹老爷子绑着去见盛禾,好说一些缓和气氛的场面话。 “那算了,等会儿我自己去好了。”谢翰把自己的失望和不悦写到了脸上,桌面上的气氛有些尴尬,不似初见时那融洽欢悦。 曹家二老可不就等他这句话了吗?立马找了借口,曹老爷子说自己约了好友垂钓,推脱不得,曹老夫人则是日日准时准点礼佛,耽误不得一点。 二老再懒得伺候这位谢家的小祖宗,纷纷拄着拐杖离开了。 谢翰有些烦闷,还说这曹家二老最是亲切和蔼,待人也最和善……啊呸!亲切个屁啊! 谢翰吃了饭,也不想在曹家待着了,上了马车吭哧吭哧去找盛家在何处,刚进了镇子口,就看到一个闲逛唠嗑的妇人,拉住她问道:“哎!你可知道盛禾家在哪里?你知道吗?” 被拉住的这位妇人正是麻子媳妇儿,她如今有孕在身,做不得什么重活儿了,如今又是农闲时节,她就爱挺着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出来闲逛唠嗑。 拉着镇子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还有大婶子们炫耀自己有多能生。 跟她说话的人心里早就厌烦了,一见她被人喊住说话,一扭脸就挑着摊子离开了,到别处做生意去。 麻子媳妇见面前拉着自己问路的是个年轻的小公子,衣着整洁,身上的配饰不是金就是玉,还有马车仆人随行,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而这个公子提到盛禾这个名字时,语气并没有很温柔和善,甚至还带着一股冲劲儿。 麻子媳妇心中狂跳,看热闹的心思立马就来了:莫非这个在舞川县呼风唤雨无法无天的禾姑娘在外头得罪了人,这公子看起来不像是来拜访的,倒像是来讨债的! 麻子媳妇忙热情地道:“嗐,盛县令府嘛,我们这些老街坊哪有不晓得的,来来来!这位公子,我带着你们去!” 麻子媳妇趾高气扬走在马车的前头,就好像她自己坐在马车中,还被一群下人围着捧着伺候那样有面儿! 那可不有面儿吗?麻子媳妇儿想,她好好表现帮这公子一个忙,说不定还真能攀上点关系,再不济,也能得几个铜板当小费呢! 麻子媳妇喜滋滋,将这位谢翰带到了目的地。 谢翰高调地下了马车,刚准备敲响盛家的门时,才发现那妇人还捏着衣角站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走?杵在这儿干啥呢?”谢翰不耐烦地问道。 “啊?我、我……”麻子媳妇吞吞吐吐起来,“那个,公子,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劳酬?” 谢翰心里大骂了一声刁民,然后严肃地出言教训道:“你这妇人,我方才只是问了问你路,是你自己要将我送过来的,居然还要我索要报酬!实在是有辱斯文!” 麻子媳妇是个欺软怕硬的,要是同街的街坊敢这么对她说话,他早就嚷嚷起来骂街了, 可现在,她见这公子人多势众,屁都不敢放一个,夹着尾巴闪到了一旁。 心里嘀咕着,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抠搜的,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财大气粗的公子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谢翰却心情舒畅了不少,大摇大摆走到盛家门口,给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