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莉趴在专心画画,余光察觉到有人过来,兴高采烈地把画作展示给他们看。
“这是可莉刚刚画的哦,住在家里的我,阿贝多哥哥还有苍木姐姐。”小朋友垫着脚,努力把纸张举高,眼尖地察觉到了某些不同:“啊!苍木姐姐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苍木挣脱被握住的手,蹲下来取出一方手帕给花猫擦脸,低声解释:“刚刚眼睛不舒服,揉红的。可莉现在洗澡吗?洗完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可莉很懂事地点点头,又凑过来朝着苍木姐姐的眼睛“呼呼”吹气。
“可莉以前眼睛难受,妈妈也是这样吹吹,苍木姐姐,可莉也给你吹吹。”
苍木一怔,摸摸她柔软的发丝,目光柔软。
睡前的讲故事环节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阿贝多穿着深蓝色衬衫,有礼貌地询问可莉:“我也能听吗?”
他就这么加入进来了。
苍木坐在床上,可莉被她半搂半抱地拥在怀里,轻缓而有节奏地拍着背部,主灯已经全部被熄灭,只在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勉强照亮床边半米。
少女的嗓音很是柔和,她过于温柔的声调讲起故事时,总会让读者怀疑自己在听一首极尽缠绵悱恻的十四行诗。
“……这么忧伤,赶快写信告诉我,他回来了。”
可莉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嘴里不忘嘟嘟囔囔:“苍木姐姐晚安,阿贝多哥哥晚安。”
“晚安可莉。”阿贝多说着,俯下身,轻轻在小太阳的额头送出一个晚安吻。
接着他看向苍木。
可以吗?她意识到那双青绿色的眼睛如此发问。
等等,可莉在这。
阿贝多一手盖住小朋友的眼睛,火花骑士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
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苍木不知所措地攥紧了柔软床单。
阿贝多的吻和他本人一样,带着好闻的气息,两人都没有闭眼,苍木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极光之中。
一向运算飞快的脑子只剩下眩晕的体验。
“你也晚安。”
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轻飘飘的话的!
炼金术士毫无留恋地走了,只留下睡得香甜的可莉,和某个控制不住脸红心跳的糟糕大人。
两个小时过去了,当事人还无法进入睡眠状态,她选择把这一切都怪罪到罪魁祸首身上。
又一次翻身,苍木蹭到了一块带着深深折痕的床单。
在刚才的时候,被她紧紧攥在手里的那块地方。
无论多努力都无法抚平,想要消灭痕迹可能只有明天上熨斗了。
这都怪谁啊!
大概是夜晚容易让人冲动上头,苍木做了个在白天的她看来一定无法理解,会反复崩溃的行为。
她抱上枕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给熟睡的可莉掖好被子。摸黑顺着走廊,敲响了阿贝多的房门。
青年开门的造型略带凌乱,一向整齐打理的发丝散落肩头,声音中还带了点刚醒的困顿:“苍木?”
苍木看了他一眼,气势汹汹地从阿贝多身边挤进房间,直奔床铺,像条鱼一样滑进还带着体温的被窝,被子被一口气拉到头顶。
阿贝多有本事就去睡书房,她是不会把床让出来的。
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脚步声往这边靠拢,接着床边一沉,一具身体同样躺了进来。
首席炼金术士的声音里已经没了困倦感,取而代之的是隐约的笑意:“这么盖被子会呼吸困难的。”
你管不着。苍木继续装死。
阿贝多的床是单人款式,一人睡略大,两个人就必不可免地紧贴着。
苍木感觉到新鲜空气扑面而来,阿贝多把被子拉到合适位置,侧躺下来,单手支着脑袋打量了一会儿装睡的人。
“我还以为这种程度的接触会等我们再熟悉一点。”他从背后把人揽到怀里,道了声晚安。
一开始只是在装睡,但眼皮却真的越来越沉,困意上涌,四面八方都是好闻的气息,身后传来的温暖体温,紧密贴合的肌肤。一切都使苍木感觉安心,她不知不觉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就在她快要进入梦乡之际,阿贝多将下巴压在她的头顶,冷不丁来了句:“其实你不用带枕头,我的可以分你一半。”
太坏了,苍木的本能促使她进行报复行为,她翻了个身,埋在怀里胡乱咬了一口。
“噗。”青年忍着笑,学着刚刚苍木哄可莉的方式,轻轻拍着她的背。
-------------------------------------
人不能深夜任性,不然就要迎着可莉纯真的大眼睛,回答她“为什么苍木姐姐睡在阿贝多哥哥怀里?”的问题。
她不想误导小朋友,但又不知从何开口。
救命!这个跟迪卢克老爷那个深夜抱着孩子去酒馆利用同情心勾搭他送自己回家有什么区别!
借以照顾家属之名住进私人领域受伤后博取首席炼金术士的照顾成功上位……
人不能,起码不应该。
“因为苍木姐姐正在和我谈恋爱。”阿贝多把可莉抱上儿童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