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木哭了很长时间,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落泪。
温迪的白衬衫被泪水浸湿成了透明状,青绿神纹显露出来,苍木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擦,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那身湿漉漉、从水池里爬出的厚重长裙。
好在风之神并不在意,他握住苍木的手,两人周身卷起一阵温煦春风,转瞬间便将多余水分带走。
苍木被他拉着,飞到那颗巨大橡树上,白色翅膀从少年状的吟游诗人身后出现,把神眷如小鸟一般庇护在羽翼下。
温迪、应该说巴巴托斯,上手揉了揉黑发少女的脸,温声道:“有感觉好些吗?”
哭完一场的确感觉好多了,人却显得更蔫。
苍木打着哭嗝,从仓库里摸出给他带的璃月礼物。
巴巴托斯眨眨眼,有些意外:“欸!谢谢。”
他不知从哪摸出两个古老的玻璃杯,吹掉上面灰尘,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又慷慨地分给身边少女。
酒是好酒,却未必是苍木喜欢喝的品种,但她哭到缺水,浑浑噩噩的脑子没多想,接过来一口闷下。
酒精或是哭泣,使她的脸染着一层胭脂般血色,人不知不觉醉了。
家乡思念追忆能对荧讲,身份怀疑认同对阿贝多说,但有些事情未必可以全然吐露与人。唯有聆听过太多呢喃与细语,见证过誓言与秘密的风之精灵,才会对一切凡人的丑恶照单全收。
“我不懂……”苍木抹着眼泪告状:“我知道我自己的毛病——只想要自己需要的爱,不需要时就一把推开,我也知道这样很伤人,所以找的是想要利用我的人……”
她哭嚎:“为什么要爱上!为什么要付出真感情!搞得我像做错事一样!!”
“我做错了吗?!我做错了吗!!我做错了吗!!!”苍木的声音又转为低语:“我不过想有时候身边能有人抱抱我……”
巴巴托斯用翅膀拍拍眷属的脑袋:“下次需要拥抱的时候,来找我怎么样?”
“不要。”她果断拒绝:“我们是单纯的职场关系,请不要牵连其他交易。”
苍木趴在自家神明的大腿上,她早已耗费太多体力,又经过一场宣泄,此刻眼皮困得好似千斤坠:“……荧酱,也不可以。我的坏脾气会被讨厌的……”
因为,想和荧做很久很久的好朋友。
“好吧好吧。”好脾气的神明为即将滑落的眷属调整了下坐姿,以方便她能睡得更稳。他弹起里拉琴,将舒缓的音符送去少女梦中:“睡一觉吧。这些都是成长必经的关卡……没有什么是无法度过的,愿你醒来仍有清风相伴。”
纤长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最终被清风抚平,苍木蜷缩着身子,陷入一个难得安心的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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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前任的最好方法便是投身工作。
自从风起地归来,或许是哭过一场,把情绪早已发泄完毕,接连几天,她的情绪都陷入一种无悲无喜的平静之中。
这样也好。苍木冷酷无情地想着,工作效率上去了,她不亏。
阿尔邦已经带着剧组来到蒙德,正忙着寻找男主角的合适演员。
他本就挑剔的眼光因着女主角的高超演技,更上一层楼。而苍木没空理他,正忙着教女主如何化妆。
没错,最终赢下这个角色的,还是压轴出场的那位体验派。
她叫豆蔻,今年已经有26了,只是脸嫩,看起来还如同二八一样娇嫩。
这点让苍木和阿尔邦都很满意,毕竟剧本中的女主角年龄并不大,贴合的面容不易让观众出戏。
苍木的化妆技巧还算可以,她不止给豆蔻开小灶,还额外拉来剧组的化妆师和造型师们一并教学。
说是化妆师造型师,其实也是分社的编辑转行,有点上妆开面、搭配服装的手艺在身上。
会易容的手艺人,她也招不到。
正所谓一法通则万法通。
苍木没有直接教如何化妆,而是先从三庭五眼简要说起,再着重教学如何通过阴影高光来塑造面部轮廓,最后强调一遍五官形状和颜色的配合。
基本将她肚子里的干货全部掏空了。
化妆师也很上道,要点记了满满一本。
最后苍木亲自上手给她们演示,先给豆蔻的面部遮瑕打底,再通过自然的阴影微微强调些鼻梁和眉眼的深邃。
一番打扮后,豆蔻已然看起来更接近蒙德人了。
化妆师惊得目瞪口呆,不禁鼓掌:“您这双手简直是出神入化!巧夺天工!”
苍木摇摇头:“这才哪到哪?”
女主的妆容并非简单把豆蔻的样貌调整到混血这样简单。
在电影里,一切都是为了剧情本身服务的,哪怕细枝末节的造型也不例外。
剧本里的女主是璃月蒙德混血,自小跟母亲生活在璃月,直至母死,才在亲戚的安排下来到蒙德。
在这里,她邂逅了身为愚人众低级士兵的男主,两个人因意外而结识,渐渐有了感情,但苦于身份与地位的差距,男主明明察觉到女主日益灼热的爱意,却不敢做出回应,另一方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