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好吗?”
没有回应。
梅蹙起眉头,想要绕到屏风后看看苍木,小狐狸紧张地炸了毛,跑到他脚边阻拦,苍木的声音适时响起:“踏鞴砂那边的祟神之祸危在旦夕,你尽早上路吧。”
“春姬,能拜托你把他送到外面吗?”
小狐狸松了口气,用尾巴卷着梅的小腿,硬是把他往外拉:“客人请跟我来,出口在这边!”
春姬毕竟是狐妖,学了点法术。梅抵不过她的力气,只得被动着往外走,他惊慌地朝着屏风喊苍木的名字,但无论如何呼唤,回应他的,就只剩下了空荡屋子内的隐约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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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办事靠谱,不一会儿就轻快地窜到茶室,告诉苍木已经把梅送到原来的地方,还看着他往稻妻城的方向去了。
苍木揉了把她的小脑袋,轻声道谢:“辛苦了。”
只是从春姬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在欲言又止,苍木大概知道她想问什么——无非是为什么不见面呢?
大概是怕自己舍不得吧。
天色慢慢亮起来了,苍木看着茶室的灯光一盏盏自动熄灭,才发觉已是新的一天到来。
春姬小声问她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东西,苍木都摇头。
她只要了些纸笔来,伏在茶几上,给梅写信。
开头要先向他道歉,希望他原谅自己的隐瞒,毕竟自己也是才知道这件事就要被逼着接受了。
接着是希望他不要迁怒于狐狸们,毕竟她们也是为了保卫稻妻,放自己出去的确很危险。自己的钱藏在了哪都如实交代,这些归你了,随意支配。
梅找到巫女解决祟神之力后,希望你能劝劝桂木离开御舆长正,但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了,没了祟神之力,那御舆长正的性格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爱待就待在踏鞴砂。
还要再向他道歉,两个人去璃月大概做不到了……
苍木写了很久,她写得很随意,想到什么就写了什么,毕竟时间紧急,没时间去构思文辞,絮絮叨叨地把自己能想到的东西都叮嘱了一遍,又不放心地来回检查。
她写信时全身心投入,以至于停笔了,才发觉自己持笔的手腕酸痛至极。
灯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点燃了,一旁的春姬帮她把吹干的信纸都放好,厚厚一叠颇为壮观。
狐狸女人不知何时已到了,坐在一旁抽烟,目光在苍木脸上打转一圈,平淡地问:“没哭?”
苍木摇摇头:“太突然了,还是没有真实感。”
女人的烟杆一顿,叹了口气,似乎想要安慰苍木,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道了声:“走吧。”
她们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前走,苍木对这里的环境极为陌生,她坐了一整天,起身时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不仅仅是身体酸痛,还有祟神之力带来的虚弱。
苍木迷迷糊糊走着,尽头居然是水边,数不清地狐狸们人立着,眼睛在暗处发亮,一眼望去是满山遍野地小灯笼,脸上的表情都很悲切。
看得苍木有些茫然,她自觉和这些小动物们的感情还没到这种地步。
有几位相比周围狐狸更为高大的狐狸走上前来,为苍木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白衣服,又替她描了描眼角和唇珠,姑且算是上了个妆。
狐狸女人伸出手,示意苍木牵住她,往水边的船上走去。
这身衣服不仅奇怪还非常不方便,拖地的裙摆差点掉进水中,还是女人眼疾手快用尾巴托住,才避免了这一意外。
苍木小心翼翼在船上坐好,看狐狸姥姥解开绳索,小船便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岸边,不少狐狸脸上出现了极为悲痛的神情,但碍于狐狸姥姥的威严,都并未出声。
直到她们的小船离远了,才有压抑不住的声音顺着风声飘来。
“啧,一群没用的家伙。”狐狸女人站在桥头骂了句。
“有点不对劲。”苍木问:“她们是为你而哭的吧……”如果只是举办仪式,不至于哭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对。”狐狸爽快地承认了:“一起去黄泉路的话,虽说不熟,但也能做个伴。”
她看了眼苍木,忽得化作了原型,趴在少女怀中,这次苍木看清了,她有6只尾巴。
此时,那尾巴尖上都带着些金色的火苗,顺着苍木的裙摆开始燃烧。
狐狸看出了女孩脸上的迷茫,却没向她解释,只是换了个话题:“你好像不是稻妻人。”
“对。”苍木点头。
“难怪,那说起来不应该给你穿白无垢的。你是哪国的?”狐狸和她聊了起来。
苍木选择性忽略后一个问题:“这身衣服有什么讲究吗?”
火焰已经点燃了她的裙摆,贪婪地舔舐着少女的小腿,苍木却奇异地并未感受到疼痛。
“理解成丧服就好,愿灵魂不会迷茫彷徨。”狐狸轻轻一抚,那火焰也从苍木头顶燃烧起来了,这次,苍木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只是彼此都心不在焉。
女人想到了从前,她是狐斋宫大人的亲族,碍于资质愚钝,没少受到同族们照顾,只是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