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回程的马车中,苍木回想起刚刚的一幕,仍旧惊疑不定,她寻求肯定般望向身旁的少年:“水之神是不是有些对我太过关注了。”
少年模样的执行官沉着一张脸,明示着心情糟糕,一路上的愚人众侍从看他这副模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地夹着尾巴做人。
也唯有苍木能在这时正面莽上去了。
见散兵不说话,她也懒得动弹,便伸了伸腿,轻轻蹭了蹭人偶的小腿,以示提醒。
“啧,你居然还有这种自知之明。”他伸手按住了少女纤细的脚踝,直接由此使力,将人直接拉到怀中,捏着她的脸上下打量:“既然如此,不妨再活动一下你的小脑袋瓜,猜猜她到底什么意思。”
苍木轻轻挣扎了一下,发现自身力量根本无法与作为神造物的人偶,最终还是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中,蹭了蹭少年算不上宽阔,但同样坚实有力的胸膛,有一茬没一茬地晃着小腿:“不就是猜不出来才问你的吗?拜托了。”
散兵闻言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她敷衍了事的谄媚,借着这个便利的姿势,去亲吻怀中的少女。
共同相处几天下来,执行官对这些事情越发纯熟。人偶不需要呼吸,因此这个吻维持的时间很长,直到苍木感觉有些缺氧,用手拼命拍打着少年紧实的手臂,对方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
苍木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仔细检查——因为参加庭审,她还特地早起,画了个表示正式的妆容,现在双唇上原本涂抹的淡淡唇彩已经消失大半,反倒是少年血色浅薄的唇上多了些晶莹的光泽。
甜头已经尝到大半,散兵略显餍足地贴着苍木的脸颊,开始为她解说起来:“她很‘迷恋’你。”
???什么玩意儿???
有一瞬间苍木简直以为自己听觉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对方口中吐露的话语出了什么故障。
水神?芙卡洛斯?迷恋?她?
过于震惊的苍木甚至意识到要对他此刻逐渐放肆的举动表示警告。
她的脑子乱哄哄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刚刚明了自己来到了提瓦特。
真的不是散兵的一时口误吗?或者还是说随着时间发展,他的占有欲愈发强烈,对情敌的假想程度太深了,以至于把一位陌生无辜的神明都幻想成了情敌。
比起素不相识的陌生水神,苍木还是觉得冰神迷恋她的可能性更大,逻辑也更加通顺,这也能解释为何从自己正式露面,她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对自己释放好感,还直言了继承人的位置……尽管手下的愚人众一直在反向帮忙。
这个可能性同样不大,毕竟如果冰神真的有这种心思的话,散兵现在的举动岂不是在挖上司的墙角。
但尽管苍木对这个回答抱有诸多疑问,散兵却拒绝透露更多。
他将怀中的少女调整了个姿势,使她坐在自己腿上,搂着有些过分纤瘦的腰,将摘下来的腰带挂在翅膀上。
趁着马车慢悠悠行驶的功夫,开始细心品尝时隔多日的小甜点。
苍木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紧张地看了看窗影晃动的马车窗户,却要没有拒绝,而是伸出双臂抱住少年的肩膀,用动作暗示他最好小心些。
她这几天都在忙着宴会和社交,少有闲暇和他聚在一起。在面对这种分离,散兵显得有些焦虑,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凭借对情绪的敏感,苍木还是觉察到了。
散兵其实比想象中还要重视她,这多少令苍木越发良心作痛,因此此刻摆出的态度也越发柔顺,倒是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马车到底是马车,即便执行官的规格已经足够奢华,依旧称不上舒适,唯一称得上乐趣的是,苍木在这些地方似乎表现得格外敏感,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她的战栗,像只过于容易受惊的小动物。
枫丹的大路修得平坦宽阔,愚人众的马车又没人敢拦,连想象中的突发事件——比如下属前来询问意见,或是士兵拦住马车,要询问和检查——这类事件也全然没发生。
只有苍木紧绷着紧张兮兮了一路,着实有趣。
总算回到愚人众公馆,苍木提心吊胆一路却什么都没发生,唯独她身上黏黏糊糊,腰腿酸软,再看第六席从始至终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此时此刻干脆决定摆烂,让他把自己抱回去。
至于面子什么的,之前就丢完了,现在也没有这东西。
对苍木来说,水神的异常言行顶多只能算这场精密计划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随着离开枫丹的规定日期逐渐接近,苍木每天都马不停蹄地奔波在处理签售与映影的相关事宜。
先前从璃月传回来的抄袭风波已被平定,由于是重要事故,报社这边特别出动了加急通道。
加急通道的传送论次不论件,因此除了抄袭的处理应对,也为苍木带来了一些其他消息。
首先是抄袭事件,由于苍木的时间差打得恰到好处,所以在真正作者所书写的最终结局面前,那位冒名顶替的隐士根本拿不出合情合理的结局,也没有其他证据,却还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原作者,真有不少无知读者相信他们是苦情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