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爹爹,而那个丑男的声音却和自家兄长完全不同,他会以为,这就是兄长的种,他苏家的后人。
但不可能,他兄长在五年前就死了,同时死去的还有他温和的嫂嫂,他慈祥的爹娘。
这个孩子不可能是兄长的儿子。
苏明逸收回视线,往屏风后面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心神顿时受到冲击。
屏风后的丑男正在低着头洗澡,后颈露出一大片肌.肤。
白.嫩.嫩.的。
哗啦啦的水声不停的响起。
苏明逸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痒,他闭上眼,伸手去捏了捏。
等到再次睁开眼看清楚眼前景象时,他的双眼蓦然睁大,仿佛受惊了一样。
原来下面洗澡的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换了姿.势,此时正张开双手,背靠浴桶,正仰头看着屋顶。
一直不能窥见的真容此时一览无遗??,一览无遗的还有水里的风光。
苏明逸感觉到自己的鼻子里涌出了什么,滴落在他手中。
他心里一慌,呼吸也一乱。
就是这一乱,顿时被下面的人察觉到端倪,陆萧巩猛的从浴桶站起来,发出一声大喝,“是谁!”
猝不及防之下看到不该看的,苏明逸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手慌脚乱的把瓦片盖回去,瞬间离开了房顶,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爹爹,怎么了?是有人偷偷溜进来了吗?”陆萧巩的低喝吓了林忆景一大跳,好在他胆子大,没有被吓哭。
不过哪怕是这样,也被吓得够呛。
“没事,景儿你睡觉吧。”陆萧巩小声安慰。
“哦,那爹爹你快点来。”林忆景躺回去,露出个小脑袋,两个黑眼珠子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好,爹爹马上就来。”
突然出了这事,陆萧巩也没心思继续洗了,他从浴桶起来,快速穿好衣服。
刚做完这一切,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陆萧巩扬声问道。
“少庄主,是我,福伯。”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正是平时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福伯。
陆萧巩转身上前,抽开门栓打开门让他进来。
“福伯,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少庄主,我刚才听到你的声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萧巩摇摇头,“没事,就是刚才我似乎感到有人在窥探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习武之人很少会出现错觉,既然少庄主觉得有人窥视你,那一定是有人在窥视你,可能那人武功比较高,少庄主觉察不到。”福伯忧心忡忡,“少庄主,你是不是被采花贼盯上了?”
少庄主这长相也太招人了,在山庄里还好,这独自一人出门,就总是遇到一些好色之徒。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保护好少庄主。
福伯在心里感叹一句。
“不可能,自从进了这凤新府,我就没有露过脸。”
陆萧巩矢口否认,连吃饭他都是在房里吃的,根本没有露出过容貌,怎么可能引来采花贼?
何况他一个大男人,要是真的引来了采花贼,那也太丢脸了。
“不管是不是,总之少庄主还是注意的好,我和林安就在旁边,少庄主如果碰到什么心怀不轨的人,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
“我知道了福伯,我会注意的,大半夜的,没事还让你跑一趟。”陆萧巩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福伯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在这古代,算得上是老人家了。
他还给人家找麻烦。
福伯摇摇头,“少庄主没事就好。”
“我没事,福伯你先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送走福伯后,陆萧巩插上门栓,转身上.床,林忆景已经睡了过去,陆萧巩一把把他捞进怀里,睁着眼睛考虑刚才的事。
不知不觉的,也睡了过去。
这边睡得香甜。
那边被福伯当成采花贼的魔教教主心中却久久无法平复。
苏明逸盯着自己手上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发呆。
对面主仆二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被人当成采花贼,他却丝毫没有生气。
在他看来,他的行为,和采花贼无异。
他竟然干出了偷.窥一个男人洗澡这种事。
行,偷.窥就偷.窥吧。
却不争气的流下鼻血。
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他还要不要见人?
就算没被别人知道,苏明逸也觉得自己没法见人了。
流鼻血就算了,还被人发现了,被发现就算了,还没出息的逃了,逃了就算了,竟然被暗一看见了他这不堪的一面。
想到暗一看到他时那眼底掩盖不住的怪异,苏明逸就想把人弄死一了百了。
但是,暗一是他的得力助手,他报仇需要力量,他不能杀了他。
万万没想到,他以为的丑男,竟然长了那么一张天仙似的脸。
还有那惊鸿一瞥的某处……
苏明逸以为自己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的心,现在正在胸膛砰砰砰的跳着,激烈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