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银辉倾泻在波澜不惊的镜面上。夜色如墨,镶嵌着颗颗钻石。 冬日的风吹过脸颊带来点点寒意。 君墨夜轻轻松口气,那件事带来的不快,好像随着这一趟之行而消散。 看着身边一袭白衣的女子,他的心里多了一片柔软。 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柔和。 原本姬惟与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在他们的眼里,自己的主子自是千好万好,谁都配不上他家主子的。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也看到了他的付出和对主子的好。 心里因为上次事情造成的郁结好像一下子也消散了。 “走吧,回了。明天朝堂上可有好戏看了。”凰妙戈轻声一笑,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些格外的意味深长。 “可不是嘛!”姬惟与轻呲一声。 居然膈应人膈应到主子的头上来了。 不说这位九千岁的手段,就算他们也不会放过暗中之人的。 说的好听是对付君墨夜,可把主子和小少主牵扯进其中了,他们又怎会袖手旁观呢! “我会看着的,等下朝后我来讲给你听。”君墨夜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满是深情,仿佛一汪春水能把人溺死。 “好呀。” 第二日,赤炎的朝堂有些热闹。 皇帝还在为昨晚知道的消息有些高兴,哪知还没高兴多久,火就烧到了他这里。 “陛下,臣有事启奏。”君墨夜大踏步往旁边一步,高声朝着上首的皇帝作揖道。 皇帝微微一愣,没想到今天的朝堂,往日只会看戏的九千岁却先一步上奏了。 这让很多朝臣闻到了危险的气味。 皇帝的怔愣也只在一瞬间,他的眼里带着一抹审视,嘴上笑呵呵的道,“哦?” 那声‘哦’带了点试探,又带了危险的意味。 君墨夜只当没听见也没看见,紧接着说道,“陛下,臣昨晚在府邸遇刺,据刺客交代,他们是有人培养的死士,分成很多批入了不同朝臣的府邸,有行刺的,也有入了朝臣家后院以便刺探消息的,还请陛下明察!” 话音刚落,底下的朝臣就惊出一声冷汗,这行刺还能预防。 这要是真的入了后院,得了宠,那自家府邸里的秘密还能不能藏住就说不清了。 再说,枕边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个个面面相觑,生怕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家。 有相信,自然也有怀疑的。 但想想九千岁的威名,那怀疑的话也有些不敢说出口。 “皇叔何出此言,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了。看把一个个大人给吓的。”皇五子商九翟淡淡说道。 皇五子商九翟已成年,皇帝也允了他上朝参与政事的资格。 所以他在朝堂上还是有很多支持者的。 平时不显山不显水,但君墨夜的这一手,也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刚刚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自然不希望君墨夜破坏他的计划。 最重要的是,他不认为有人能这么厉害,渗透到那么多朝臣的家。 他以为君墨夜是夸大事实。 刺客入九千岁府是真,但后面的那话是假。 君墨夜轻飘飘的瞥了眼商九翟,眼里的轻蔑让商九翟有些窒息,手忍不住握紧,眼里的恶意恨不得溢出眼眶。 京兆尹得了君墨夜的示意赶紧站出来,抱拳作揖道,“陛下,臣有事奏。” 他拿出昨晚连夜审问出来的东西整理成册,朝上递了过去。 冷公公小跑着下来接过郝钦明递上来的奏折,小跑着回了皇帝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递过去,“陛下。” 底下的众人看到这里纷纷有些怀疑,难道京兆尹已经拿到确切的消息了? 那这等事情为什么会交给京兆尹,而不是交给刑部? 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纷纷窃窃私语小声交谈着。 皇帝接过奏折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 到最后,直接把奏折一下子狠狠砸在商九翟的额头上,“逆子,你个逆子,你想干什么,啊?” 奏折砸在商九翟的额头上,留下一道红痕,随即掉落在地上。 商九翟被这一砸给砸懵了,他干嘛了?他也不知道他干嘛了? 父皇为什么要砸他啊? 还是在朝臣的面前,这让他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父皇,儿臣没干嘛啊,儿臣冤枉啊!”商九翟跪倒在地上一面请罪,一面脑子里运转开来,随即愤怒的朝着君墨夜喊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陷害我?” 不然为什么刚刚九千岁上奏了那事事而非的话,紧接着父皇就斥责于他? “陷害?一笔一画写的清清楚楚,你给朕说陷害?睁大你的眼睛自己看看清楚。”皇帝阴鸷的双眸紧紧盯着商九翟。 在这节骨眼上,居然发生这种事情。 昨晚他还在吃瓜的前线,想要看好戏的。 没想到一晚上一过,这瓜就吃到自家头上了。 那两人是他们现在能惹得起的吗? 就按你要惹,你也要做到雁不留痕。 现在被抓住这么一大把柄…… 商九翟自知自己做的事情被查出来了,也就不再多说,连忙请罪道,“儿臣知错,请父皇赎罪。“ 头磕在地上‘嘭嘭嘭’,很快额头就青紫一片。 皇帝额头抽抽的,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君墨夜,掩藏起眼底的杀意,“君爱卿啊,你看这事,老五确实干的不对,但朕知道老五这孩子实在,肯定没什么坏心思,你看!” 老五现在还不能就这样废弃,他要保持朝堂的局势,就不能这时候废了老五,所以只能从君墨夜这里入手。 君墨夜听完皇帝的一番话,眼皮掀了掀,看了一眼皇帝,心中轻呲一声,嘴上却是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