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霍严东跟梁晓才这两人都太贼了。他俩要是一开始就直接说相爱了, 可能谁都落不着好。但偏偏霍严东说的是自己先断的袖,梁晓才是被他逼的, 梁晓才呢又说是他先喜欢上的霍严东, 霍严东自认断袖都是为他好。这样一来这无形中就导致李顺莲跟关彩衣两人对自家孩子喜欢的另一半心存愧疚。李顺莲不好怪梁晓才, 关彩衣也不好怪霍严东。当然赞成他们在一起一时半会儿肯定不可能,但是反对他们在一起却也不好太强横。
霍严东跟梁晓才已经算是赢了头一仗了,而如此一招, 后面的路就会相对好走。至少在家里他们不用太拘着,起码是有个能放松点的地方了,平时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什么的。
梁晓才偷偷给霍严东比了个大拇指, 这时就听李顺莲说:“小梁, 听大娘的,以后咱不去军营了。让那个臭小子爱找谁帮忙找谁帮忙去, 你就在家里,看他还敢欺负你。”
霍严东说:“那怎么成啊娘?铁臂军可是担负着守护整个盘海城安危的责任,现下这些人不会游水,这可是个大问题, 往后若真出了事, 可不是光我一个人掉脑袋, 那是要影响这整个城里的百姓的。”
李顺莲说:“那就小梁一个人会教他们了?我就不信你找不着旁的人。”
霍严东笑:“是能找着,但是都没他教得好。他教得快啊。您是不知道,他能花半个来月的时间就教会人识水性,您说这是多大的能耐。”
李顺莲看不到,他哪里知道是真是假呢。她抓着梁晓才的手问:“小梁, 严儿说的是真的?”
梁晓才说:“是的大娘,我有些法子能让大伙很快学会游水。我都教了好几天了,有两个学得快的马上就能自己游起来了。您放心,我在那边教人的时候旁边好多人一块儿学呢,严哥在那儿不敢欺负我。等我把这些人都教会了,他们再去教其他人,我就可以不用再去营地了。”
李顺莲这才说:“那好吧。你自己也得注意着些,我听说海边浪大,可危险。还有,那臭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打他。”
梁晓才笑:“好的大娘。”
霍严东这时在旁边来了句:“我哪舍得欺负他。只要他不跑,我把他供起来都行。”
李顺莲顿时有些尴尬,特别是感觉到梁晓才又在揪她衣襟的时候,总觉着她儿子就是那强抢民女,哦不对,是强抢民男的恶霸。
梁晓才说:“严哥你赶紧走吧。你营里不是还有事么?”
霍严东一脸土匪样,用十分霸道的语气说:“知道了。在家里不许跟我娘打小报告听见没?不然等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梁晓才弱弱地叫了声:“大娘……”
李顺莲忙护住他:“严儿你赶紧走!凶什么凶?”
霍严东憋着笑,走前在梁晓才肩上捏了一把。梁晓才趁机怼了他一下。是男生之间才会有的打闹。然后霍严东一把把梁晓才拉住了,嘴上说着:“娘,我让他送送我,一会儿再还您。”
李顺莲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关彩衣看得也是哭笑不得。明明觉得这是不对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每次想说的时候心里就会产生一种比较,现在这样笑容满面的儿子跟那些年郁郁寡欢的儿子,这一比,劝说的话就说不出去。
她不由侥幸地想,会不会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呢?可能现在就是一时兴起?因为有人突然关心,所以就喜欢上对方,但时间久了就会发现这种喜欢跟男女之间的喜欢不一样。
可这种想法刚兴起没多久,她就看到霍严东搂住她儿子的脖子,双双出了大门,就像小两口。
小两口都不敢这么亲近!试问哪个男人会这样光天化日地搂着自个儿的妻子?那还不让人笑话死。这两个小子倒好!光明正大地粘着。
关彩衣捶了捶胸口,走到李顺莲跟前说:“大姐,你说这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呢?”
李顺莲长长叹口气:“都是严儿胡闹。是我对不住你啊彩衣。要不是因着得照顾我,也不用让你们娘俩一直走不出去。现下弄成这样,我也没脸求你原谅。”
关彩衣苦笑一声:“大姐你也别这么说。严儿看着凶,其实待小才一直很好。我这儿子打小就命苦,也没享过几天福。可能就是因为严儿待他太好了,所以他才走不出去的。除了我,这世上也就你跟严儿待他最好。也兴许他们好一阵子就明白了。”
李顺莲说:“那依着你的意思是就先不管了?”
关彩衣说:“我是不知道该怎么管才好。眼下要是真想把他们分开,那就只有我跟小才一块儿离开。可是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这里又不像在虎头关。虎头关好歹有些熟息的本地人,可以帮着找长工短工的。这里没什么认识的信得过的本地人,冷不丁找来一个谁知道对方靠不靠得住呢。
李顺莲说:“我啊,严儿横竖是不能看着我饿死没人管。可不是这回事啊。你也听到了,严儿说了,小梁要是敢走,他就敢派人去找。我这儿子,打小就这一点,说到一定会做到。”
关彩衣说:“那怎么办?”
李顺莲心想,她要是知道就好了。她甚至想,要是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