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县衙派人来请宋行,说是县令明日亲自在府里设宴,感谢宋行为钱塘县除去邪祟。
钱塘县令本来还对宋行的道行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三日前顺天镖局上空那恐怖的异象和巨大的雷霆,半个钱塘县的人都看到了,由不得他不信了。
看见邪祟的人太多,所以消息无法隐瞒,这几日钱塘县令光是善后工作就忙的脚不沾地。
如今稍微得闲,立马派人宴请宋行,对于这种真正的修道高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交好。
面对县令的邀请,宋行本打算直接回绝,直到从前来邀请他的李公甫口中听到另外一个人名,他又改变主意了。
“金山寺的法海大师?”
听到宋行对法海感兴趣,李公甫连忙说道:“正是镇江的金山寺,三日前县尊听闻县里出了邪祟,立马派人去请了法海禅师,只是没想到被道长先出手除去了邪祟。”
“算算路程,法海禅师今日应该也到达本县了。”
宋行闻言,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既如此,你回复县尊,明日我会准时到。”
待李公甫离开后,宋行眼中闪动着思索的光芒,“法海吗?”
这应该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位接触到的修行者了。
次日,宋行在县衙中终于看到了法海。
不过和他以为的一脸白胡子的法海不同,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位身穿白色僧袍,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年轻和尚。
钱塘县令站在二人中间,笑意盈盈地说道:“来来来,宋道长,我来为你介绍,这位就是金山寺主持,法海禅师。禅师,这位就是前几日大发神威,为钱塘县除去邪祟的宋道长,二位都是修行中人,想来应该是有不少共同话题的。请,请入座。”
宋行看着年轻的法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接着笑着说道:“宋行见过禅师,想不到一寺主持,竟然如此年轻,宋某失态了。”
年轻版的法海口诵佛号:“哪里,道长看起来也很年轻,贫僧得到县尊的邀请之后,马不停蹄的赶来,早知县中有道长这般人在,贫僧这钱塘之行,不来也罢。”
钱塘县令讪讪一笑,说道:“是本县仓促之下,没理明白,不知道本县还隐藏着宋道长这般的高人。不过禅师一听到本县求援,能够立刻赶来,足见禅师宅心仁厚,钱塘县百姓感念禅师仁心。”
三人坐下之后,宋行再次打量了法海一番。
法海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虽然穿着一件普通的僧袍,却难掩他俊朗的风姿。
但最吸引宋行目光的,还是他那一身浩浩荡荡的法力,以及他手中那尊传闻中由佛祖亲赐的紫金钵盂。
钱塘县令见二人坐下,笑着说了句:“不过法海禅师此行来钱塘,倒也并不是白跑一趟,下官这里正好有一事,事关二位。”
宋行和法海两人同时望向县令,片刻后,法海说道:“愿闻其详。”
县令于是说道:“说来此事并不是钱塘发生的,两日前,钱塘收到上峰谕令,言临安府涌金门统制官有一子,名为奚宣赞,二十余岁,却在三日前在西湖闲耍时,被那盘踞在西湖底的三只妖物卷走。”
“那奚统制老来得子,就一个儿子,自是看得比命还金贵,见儿子被妖物掳走,于是打算上金山寺求告法海禅师,降服妖物救出他的儿子。”
“谁知禅师竟然先一步来到钱塘,于是上面发了公函给我,希望禅师能够跑一趟,救回那奚宣赞。”
听到这里,宋行轻笑道:“既如此,县尊刚才为何会说此事与我二人有关?”
县令讪讪一笑,说道:“据说那西湖盘踞的是三只妖物,我是害怕禅师双拳难敌四手,道长也是身具大法力的,何不一同前往,也算有个照应。”
他心中有着另外一重打算,若是宋行和法海前往临安府降妖成功,宋行是钱塘县推荐的,等于他间接卖了个人情给奚统制,对于他日后的升迁也有帮助。
至于法海,那可是金山寺的住持,修道数十载,更兼佛法精湛,有着高深佛法,区区几只水怪怎么可能困住他,反而是宋行,毕竟是新近崛起的修道者,了解不多,虽然看起来道法高深,但贸然前往,万一折戟沉沙怎么办?
还是两人一同前往,才最保险。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心里的小九九,表面上却是装的一副忧国忧民,忧心忡忡,恨不得让全县的青壮年都参与到剿灭水怪的队伍之中。
县令的心思宋行自然一眼看穿,不过他也并未直接出口回绝。
因为西湖和妖物两个字眼,已经让他心中隐隐有所触动,所以他开口问道:“可知那盘踞在西湖的,是何妖物?”
县令说道:“根据西湖当地的渔民说道,西湖湖底似乎盘踞了一条得道数百年的巨大白蛇,当地渔民经常祭祀那妖,祈祷出行平安,并称呼那妖物为白娘娘,至于其余两个,倒是不是很清楚。”
白蛇,白娘娘,宋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抬头看向法海,发现他同样看向自己,眼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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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