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借口娘亲病势加重,静养中不宜操办,把抬侧室的事推到半个月后。
渣爹用拖字诀,沈清清不愿妥协,却又担心林娇娘的身体。
让送信的小太监传话过去。
“我每五日要见到一封娘亲的信,确保她身体渐好。”
小太监把话传出去,大夫人气得一连摔了三个建盏。
沈太傅在一旁劝哄:“左不过是个侧室,一个名头罢了,妨碍不了什么,家里还是由你说了算,一切照旧。”
大夫人挥开他的手,气势汹汹冲进偏院。
林娇娘靠在床榻上,脸色发白,小丫头正喂她喝药。
大夫人一把挥开小丫头,将林娇娘从床上提起来,啪啪给了两个耳光。
“你这个贱人!别以为你女儿进了宫,你就能跟我平起平坐!”
林娇娘高热才退,被这两个耳光扇得满眼冒金星,嘴里一股腥甜往上涌。
沈太傅见她情况不妙,立刻将大夫人拉开。
“夫人!你何必为一个卑贱之人动怒?别气坏了身子。”
大夫人脸色铁青,指着沈太傅的鼻子:“怎么,你是心疼了?”
沈太傅很是无奈,说尽好话把人哄出去。
“夫人,那个庶女如今乖张得很,好歹留娇娘一条命,牵制住她也保住咱家平安。”
大夫人甩开他抚在肩膀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帖。
“我特意求父亲,讨来丞相府的名帖。”
丞相到处拉拢朝臣,迟迟没搭理太傅府。与其让那小贱人拿捏,倒不如主动投诚!
沈太傅接过名帖,面露迟疑。
朝中局势混乱,他作为文臣清流之首,主动奉承一个佞臣,怕是会名誉受损。
大夫人一眼看穿他的顾虑,讥诮一笑:“爱吃肉又嫌肉腥,老爷,总不能好处都叫你占了吧?!”
“巴结站队还是受制于那个小贱人!老爷自己选吧!”
说完,领着沈宝珠回了娘家。
沈太傅在后头追了几步,捏着名帖,狠了狠心,换上一套体面衣裳,让小厮架马车往丞相府走去。
新帝身子残了,孤掌难鸣,他是该为沈家一族寻条新出路了。
沈清清终究是现代人,看不透官场的门门道道,隔三差五收到一封林娇娘的亲笔信。
眼见着娘亲的笔迹不再绵软无力,知道她病情好转,略微安心。
精心照料暴君腿的同时,时常去看翠儿两姐妹,由她们牵线搭桥,陆续给宫里的几个小太监宫女看病,人气大涨。
暗二尽职尽责地朝宇文轩汇报沈清清的动向。
“属下还是头一次见沈采女这样的,不论身份贵贱,只要求到她的,她无不应承。”
他们这等人生来就是奴仆,低人一等,遇见好的主子还好,遇见不好的,连保命都成问题。
沈清清从不看人下菜碟,光是这点,就比京中一众贵女强。
“烂好心罢了。”
宇文轩摩挲着手中茶盏,不以为意。
暗二垂首,继续说:“属下安插在太傅府的眼线传来消息,沈太傅已经投靠丞相,林姨娘被关在别院,留着一口气牵制采女。”
宇文轩颔首,看来沈清清所言非虚,她确实不是太后的人。
“暗卫在眉州深山探访到神医的下落,不久就会有确切消息。”
暗二陆续汇报着近几日得到的消息,等说完,日头已经爬上正中。
宇文轩面露不悦,已经过了饭点,这女人又疯到哪里去了?
口口声声对自己忠心不二,竟如此怠慢!
“去把人找来!还有,告诉安插在沈府的人,留意柳姨娘。”
暗二应声下去,寻遍皇宫,才在太后宫外打听到沈清清的去向。
沈清清入宫将近一个多月,太后对她的小动作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就是早日得到龙子。
一早就把人叫进宫里,让太医把脉。
沈清清被两个宫女按坐在圆凳上,心里慌得一批。她连暴君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哪来的孩子!这太后也太心急了!
太医按上她的手腕,欲言又止。
太后不耐烦地扣了扣小几:“可探出什么?”
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后恕罪,沈采女她还是处子之身!”
太后立刻变了脸色,茶盏挥落,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贱婢!你敢骗哀家!”
沈清清不敢再打哈哈,学着太医的样子,麻利从圆凳上起来,出溜滑跪在地。
“太后恕罪!臣妾不敢欺瞒!”
“不敢?哼!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就想要人命。
沈清清脑子嗡的一声,飞速运转,脱口而出:“太后娘娘!不是臣妾无能,实在是,实在是,陛下他不行啊!”
话音落,室内一片寂静。
太医死命埋头,恨不得把自己藏到地底下。
太后梗了一下,脸色越发不好。
新帝回来时,她只命太医查看了他的伤情,得知那双腿再也治不好时,便放心地把人关在寝殿,任由他自生自灭。
却不曾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