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梁兴扬伸手去拿药丸时,原先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书癫却拉着姜连山突然进入房间。
“没错,就是这里了。”书癫一边抽动鼻子四处嗅,一边扭头对身后的姜连山说道:“你现在闻到了吧?肯定是你爹之前留下的东西。咱们快把它找出来,省得让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外人拿走了。”
姜连山深吸了一口气,乖巧道:“闻到了,好香啊。”
顿了顿,又说道:“仓夫子说小羊哥和小奇姐是来照顾我们的,不是外人。”
书癫嗤笑,“这话也就你相信,他们与咱们非亲非故,会有那么好心?再说了,咱们有手有脚还用他们照顾?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农叔留下的财产而来。”
姜连山无力反驳,只能干巴巴地说道:“仓夫子不会骗我的。”
说话间,他无意中抬眼,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人。待看清二人的面容,想到他与书癫的对话全被二人听到了,姜连山脸一红,慌忙挣开书癫的手,腼腆地叫了声,“小羊哥,小奇姐。”
书癫愣了下,顺着姜连山的视线望去,显然也没想到二人就在屋里,面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然而,下一秒,随着他视线落在小奇手心里不断散发出浓郁药香的药丸上,他面色骤变,一扫之前的尴尬,指着二人愤怒道:“好啊,你们两个竟然背着我们躲在屋里吃独食!”
更别说,这独食还是农叔留下的!
梁兴扬和小奇齐齐一愣。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书癫戚却一个箭步冲到二人面前,快速伸出手从小奇手中抓走两颗丹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另一颗则塞到姜连山的嘴里,不顾他的反抗,紧捂着他的嘴,逼他咽下去。
待两颗丹药皆安全入腹,再也无取出的可能,他才放开姜连山,得意洋洋地看着二人,说道:“整个荒山村的人都知道,我的鼻子比狗还灵敏!你们想吃独食,门儿都没有!有我书癫在,你们想私下贪了农叔的东西,更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梁兴扬:“……”
小奇:“……”
看着小奇手心里孤苦伶仃的药丸,梁兴扬双手撑着小奇的肩膀,板着脸问她,“刚刚你拿的是毒药对吧?是毒药没错吧?”
不然的话,他实在没办法接受自己千辛万苦从她手里骗来的灵丹妙药就这么被人截胡了。
小奇没有领会梁兴扬的意思,反而神情认真地保证道:“不是毒药,刚刚我拿给你的是过目不忘丹,金刚丸,还有百毒不侵丸。你是我的好搭档,我绝无可能害你。”
停顿了下,她看了眼手里的丹药,又看看一旁书癫二人,接着说道:“书癫刚刚吃的是金刚丸,连山吃的是过目不忘丹,现在只剩下一颗百毒不侵丹了。这些丹药要服下两天后,才会彻底发挥作用,你现在要服用吗?”
她每说一个字,梁兴扬的心就好像被刀子割了一下,等到她说完,梁兴扬早已面目扭曲,双目微红,直直盯着书癫看,恨不得冲上前掐着书癫的脖子,让他把丹药吐出来。
听到小奇的话,书癫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二人,还吞食了一听名字就特别厉害,一看就不是凡品,本属于梁兴扬的丹药,整个人心虚到不行。
尤其是被梁兴扬那几欲杀人的目光盯着,书癫只觉得十八代祖宗在几步开外冲自己遥遥招手,他当即脚下一软,扶着一旁的柱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不是有意拿你丹药。我以为这是农叔留下的……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
梁兴扬拿过小奇手里的丹药收入怀中,绷着脸没说话。
书癫又说道:“你想想看,咱们以后还得一起生活呢,我和小连山还要仰仗你的照顾,我就算再癫也不可能做出得罪你的事情啊。是吧,连山?”
他扯了扯姜连山,疯狂朝他使眼色。
从小奇手中抢吃的这一件事,本就让姜连山羞愧得抬不起头,更何况抢的还是梁兴扬无比珍惜的贵重东西,这让姜连山更是羞得小脸通红,几欲滴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刻冷不丁被书癫点名,他整个人像是被扔到红色染缸浸泡一般,脸又红了一个度。
他揪着袖口,局促不安地道歉,“小羊哥,对、对对不住。我自小跟着父亲辨认草药,学了不少草药知识……我不是故意抢丹药……我会弥补的……从今天开始,我会学着炼药……我以后会炼制出许多极品丹药还给小羊哥……”
虽然他记忆力极差,每次父亲教一半,他就忘一半,但他会努力的!
一句道歉的话说得磕磕绊绊,颠三倒四,不过梁兴扬却神奇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他对姜连山的印象不差,生气归生气,他一个成年人也不至于对一个十三四岁,在现代社会相当于初中生的小孩子计较,见他都快哭出来了,便摆手道:“我不怪你,你也别放在心上。说到底,小连山你也是被歹人所连累。”
说着,犀利的目光落在旁边的歹人——书癫身上。
他是不跟小孩子计较没错,可作为成年人的书癫却是没那么容易逃脱责任。
对上梁兴扬的视线,书癫不自觉打了个激灵,张了张口,正打算开口,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