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草向来乖巧,还不懂怎么开酒店门,应该不可能自个儿跑出来,但是想到把小孩子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张巧心里怪难受的,只是实在没人可托,也不知道会闹到几点,也不能放幼儿园,只好带在身边了,心里打定主意看看他们到底要讲些啥,没事到时候就早点回去,免得小家伙一个人在房间里害怕。
当然了石老太也不是真的关心小草为什么没来,不过随口问一句在亲戚们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当奶奶的慈爱之心罢了,既然张巧不领情也省的浪费她口水。于是直接问道,“老二家的,老二这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公司逼着他们加班干的?怎么9的就倒地上不行了?他身体向来好的很呢。”说着,又假模假式的抹起了眼泪。
一看她那光打雷不下雨的样子,张巧就来气,忍着满心烦躁回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听柱子大哥过来说石磊倒地上去了没起来,到现在人也没见着。”
“这人没见着,你就算了?没去找找?”石老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张巧。
“我去找了没找到啊,派出所的人说还要调查具体死因,还要收集资料要看法医那边怎么说,宏远的说还要等派出所和社保局的怎么定案,人家社保局刚接到上报,也还在等资料还在走调查流程,还没定下来到底是个性质。”
“什么法医,你个没用的,是不是你同意的做啥解剖了?”张巧这个单位那个单位的说了一通,绕的人头晕,一听到法医,石老太可算是找着由头了,声调不由又大起来了。
“我不同意也没用啊,人派出所说了,只有知道死亡原因,他们才好定案子,那个社保局的人也是等着这个资料呢,不然他们定不了案,石磊就要一直躺在医院太平间里,再说了尸检也不一定就要做解剖的。”说着,张巧的眼睛也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午打开了泪腺,怎么这么容易就红眼圈了现在。
“什么没用,你不会等着我们来了再说,你说说你能干点啥,这么大的事,倒敢一个人就做决定。”石老太不满的说着。
张巧:……我忍了,懒得
跟你讲。
见着张巧坐在那一句话不说,石军不耐的接过话头,“张巧,你这什么都不懂,怎么能随便跟人家讲话,好歹要等爸妈来了商量好了再说。”
哦,等你们来了好商量怎么分钱么……
“那宏远的人到底怎么跟你讲的,能赔多少钱?”大嫂黄/菊也耐不住直接问出了口。
“大哥大嫂,你们这是什么话?我是他老婆,人家不找我找谁?石磊人都没了,你就关心人家赔多少钱,到现在也没见着你们为石磊掉一滴眼泪,可见钱才是你们的亲弟弟呢。”听到问钱,张巧毫不犹豫的嘲讽道。
“你……我……我还不是关心你才问的吗。”一时没注意嘴快秃噜出去的黄/菊呕的要死,这个死女人,男人死了怎么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脾气见长啊,以前一天到晚躲在石磊后面一句话不讲跟个哑巴似的,现在倒好不讲两句话就噎人,跟个疯狗似的,哼,亲弟弟,要不是能赔钱,你看谁会大老远来呢。
见着大儿子大儿媳都被怼了,石老头不禁瞪了一眼这占便宜没够的老大媳妇,说道,“好了,你大哥他们也是关心你,人家怎么跟你说的。”
听着老头子亲自下场来问了,张巧暗地里撇了撇嘴,敷衍地说道:“就是说要等警察和社保局那边定案,他们那边又要确定石磊出事的原因又要调查资料,还在调查走流程呢。”
这挤牙膏一样就是不说赔钱的事情,石老头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别的就没说啥?老二在他们工地上出事,没个章程了?”
这是心心恋恋就想知道赔钱的事呢,张巧也不耐烦起来,“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人家怎么会空口白牙的许诺,不过是说一切要等最后结案一定会有所表示之类的套话罢了。那我能怎么办,只能等他们的结果了啊,可怜石磊出事到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样了,一面都没见着呢。”说着,捂着脸抽泣起来。
眼见着从张巧这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看她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就不像能干什么事的,石老头也不指望她了,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你回去照顾娃吧,等我们这商量商量,这回村上来这么多亲戚呢,咱们人多不用怕,总要想法子给老二讨
个公道才行,你别自己瞎答应人家什么,有事记得讲。”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回房间去了,小草估计都睡醒了呢。”既然石老头这么说了,张巧不客气的抹了把脸,站起身来,招呼一声就回房去了。你们不想我听,我还不想掺和呢,呵,这是要避开我商量对策了,商量吧,我看你们能商量出什么花来,反正别想占便宜。
张巧脚步欢快的回了房,开门一看,小草正靠着大枕头缩在被子里睡得东倒西歪的,小孩子火力壮,空调开得又足,小家伙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零食玩具还有绘画书东一个西一个,床上地毯上摆的到处都是,毛衣和裤子倒是都在床上好好的,鼓鼓囊囊的一团窝在被子上,难为她睡觉还知道要脱衣服呢,也不知道那套头毛衣她自己是怎么脱下来的。
才从那糟心的房间出来,一时回到这个只有电视广告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