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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闹得沸沸扬扬。
灵州之中,也是风云涌动。
在消息传出之后,不知道多少人闻风而动。
除了朝廷与道脉之外,还有诸多达官贵人、消息灵通之辈,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个热闹。
这就导致方仙道车队之外,各种马车、快马汇聚,连绵十数里,一片热闹喧嚣,还几次造成了混乱。
好在他们也知道车队中有着仙人坐镇,不敢冒犯。
否则一路走来,麻烦还要再扩大十倍不止。
并且,这一次声势浩大,也将一些‘方仙道不战而逃’、‘惧怕妖族’之类的杂音压了下去。
‘让我自己跟我自己拼命,我得有多蠢才做这左手打右手的事情……’
车厢之内,方仙盘膝而坐,对朝廷打算洞若观火。
无外乎鹬蚌相争,最后一网打尽之类。
‘巧了……从今日开始,朝廷会发现,王顺哪里都打,就是不打灵州……而灵州我也不准备给朝廷,等到时机合适,就让宁伯赏割据,成为一方藩镇……’
‘皇帝怕还准备了什么手段对付我,上次在皇宫之中,大罗洞玄秘观就提醒了危险……下次我就不去了……’
‘老虎不出洞,哪怕他连发十三道金牌来求我,我也不去京城了……’
……
正在沉思之时,马车一停,外面传来通合子的声音:“车队已至灵州,请问师尊,接下来该往何处去?”
“便先去接一接妙羽吧,去灵山府!”
方仙回答道。
“是!”
外面的通合子心里一凛,带着些期待,立即命令庞大的车队启程。
灵山府。
赵家。
此家以诗书传家,不论前朝还是大周,每隔数十年总能出个进士,光耀门楣,号称郡望之家,有良田连绵,童仆如雨。
这时,长房之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长房的当家赵通明,最近遇到了一件怪事。
他的第七房小妾最近生产,得了一个男婴,本来是喜事,只是这婴儿着实怪异。
自打生下来之后,就不哭不闹,只用黑溜溜的眼睛不停打量周围,差点就将产婆都吓昏过去。
要不是那小妾苦苦哀求,他差点就直接将这婴儿溺死了。
正烦恼间,突然一个管家过来,行礼道:“大少,老爷有请!”
所谓的老爷,就是赵家家主,真正的掌权者,也是赵通明的父亲。
“我爹找我,那自该去拜见。”
赵通明跟着管家,走过巨大的庭院、花园、以及长长的走廊,来到一处书房。
“见过父亲大人!”
赵通明一板一眼地行礼,问道:“父亲唤儿子前来,所为何事?”
“你这些时日只顾着小妾生产,怕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外界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吧?”赵老爷子冷哼一声,将一份情报交给赵通明。
“这……”
赵通明扫了一眼,浑身就是一颤:“您的意思是……我那孩儿,是道人转世?不可能吧……婴儿出生不哭不闹,虽然罕见,但也并非没有例子……可能是个哑巴呢。”
“若只有这一条,那我也不太相信,但如今,仙人车架都往灵山府来了……这两相一比,可能很大。”
赵老爷子眼睛微眯:“听说你想溺死他?”
“确实有此想法……”赵通明被看得浑身一寒,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毕竟可能是妖孽……”
实际上,在听到儿子可能是别人转世的时候,他心里怪怪的,有种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溺死的念头又浮现出来。
“糊涂!”
赵老爷子似乎在找拐杖:“仙人门徒,你也敢杀?是想害死我们全家么?”
赵通明抱头鼠窜:“还不一定是呢,再说……您老也不是常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么?”
“那是以前,现在妖怪都出来了,我儒门也不得不变!再说……轮回长生,你不想么?”赵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那您老的意思是?”
赵通明回过味来了,试探地问道。
“左右不过一个儿子,舍了也就舍了,不如结个善缘,反正你又不止一个儿子。”赵老爷子道:“若轮回是真,我不仅舍了这孙子入道,还要将城外的清灵山割给方仙道!”
“清灵山?”
赵通明一惊,这可不是什么小事,那可是好大的产业呢。
“我不求长生,能延寿也是好的,并且……定州都没了,天下大乱在即,总得抱个大腿不是?”
赵老爷眼眸半合道。
“一切谨遵您老吩咐。”
赵通明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
五日之后。
庞大的车队驶入府城,直接就往赵府而来。
听到消息的赵通明再无怀疑,命人将那刚出生的婴儿抱了出来,在门口迎接。
周围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万众瞩目之中,方仙淡然下了车架,与抱石子上前。
赵通明刚想上前见礼,就见那婴儿挣扎着,几乎要从乳母怀中跑出来,开口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