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了一小杯,“这瑶池月,入口有些烈,可后劲儿反如这月色一样清浅,最是适宜练酒量。”
师盈端起酒杯,一口闷掉,只觉火焰在口腔炸开,冲得她大脑一阵儿发懵。
也就在这眩晕中,无数被忘掉的记忆纷纷飘落,回归,让端着酒盏的少女当场宕机。
卫雪棠见小师妹忽然石化,不由道,“小师妹,你的酒量不会连这一小杯都受不住吧?”
“我......”
师盈回过神,痛苦地闭了闭眼,“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别的也就算了,她喊大师兄老婆,还把大师兄给亲了啊!
“二师姐。”
师盈凝重道,“大师兄可是一直单身?”
“没错。”
卫雪棠眼眸一转,正要八卦,却见她的小师妹绝望地一头撞在了桌上。
完了啊!
大师兄,一个孤寡了最少几百年,多则几千年的男修,那必然是古板传统,可能结道侣之前,连手都不与其他女修牵那种,居然就被她轻薄了!
“你们在做什么?”
谢让尘恰好前来,在门口顿住,有些不悦地扫了自己二师妹一眼。
一个没看住,二师妹就带着小师妹又喝起酒来。
师盈正以头抢桌,就突然听见被她轻薄的人的声音响起,当即脱口而出,“大师兄,我说我喝醉了你信吗?”
“我看你很清醒。”
谢让尘凉凉地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盯着小师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他的小师妹埋首在桌上,就是不看他,或者说,有些不敢看他。
“大师兄。”
卫雪棠举了举杯,“来都来了,一起喝一杯?”
“我来是有正事。”
谢让尘看着师盈道,“蓬莱执法阁长老喊小师妹去一趟。”
“执法阁?找小师妹做什么?”
卫雪棠坐直了身,警惕道,“小师妹昨天的比赛可没违规。”
“应该和比赛无关,不清楚是什么事情,我陪小师妹一起去。”
谢让尘说着,目光再次转向自己的小师妹。
听见有正事,他的小师妹已经用净水决清理了一下身上的酒味儿,还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副随时可以出门的样子,但就是目光飘忽,不敢看他。
喝醉了?
看来是想起来了。
谢让尘不动声色地垂眸,耳朵微微发烫。
蓬莱阁依水而建,处处水风清凉,提神醒脑。行走在花与水间的两个人,却觉着自己都不太清醒。
谢让尘能感觉到小师妹一会儿抬头看自己一眼,一会儿抬头看自己一眼,可就是不说话。
师盈能感觉到大师兄走一走,停一下,走一走,又停一下,很是贴心地在等她,可她甚至不敢追上去并肩而行。
啧,感觉抓着大师兄的手都有些罪过。
等等,抓手?
师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仅与孤寡大师兄手牵着手过,还不小心掉进过对方怀里,还抱过对方的腰,还......
她这是早就把孤寡大师兄给调戏了个遍吧!
这不结个道侣都感觉自己在耍流氓!
一个念头,诡异地从她心头掠过。
“二位,这边请。”
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师盈飘忽的思维。
不知不觉,执法阁已到。
走进执法阁,师盈才发现,里面不仅有曾见过一面的执法长老,还有曾在比赛场上见过的一中年,一老者两名评委,与不认识的几位长老模样的人。
“你们可知,秦栖失踪了。”
执法阁长老开门见山。
“秦栖?”
师盈目光茫然,这谁?
一旁,身为评委团成员之一的老者抬手拿出枚留影珠,将一段画面投影而出,赫然便是一名参赛选手被电球撞进水中的场景。
“他啊。”
师盈明白了,奇怪地看了一圈,“难道你们觉得,他失踪是我害的?”
“他与你有矛盾。”
那名中年男人目光犀利,眼神极为压迫。
“你说错了。”
师盈压根就不吃这套压力审讯,理直气壮道,“是他单方面,和我有矛盾。”
“人丢了,不应该是你们举办方的事吗?”
轻飘飘的声音,也随之在旁边响起。
谢让尘语气很轻,眼睛微弯,看起来特别好脾气,但莫名的,这些也算修真界一方强者的大佬修士们,纷纷感觉脖子后面有些发凉,似有极细的剑芒正正抵在后方。
“这和我师妹,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身散着剑气的青年,慢慢补充。
“谢仙君误会了。”
那中年男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蓬莱执法长老抢过话头,笑着打圆场,“我们其实过问了每一位参赛选手,并非特意针对哪名弟子。”
“你们这样不好。”
师盈摇了摇头,“我们是来参加比赛的,维持治安是你们事,人丢了,责任也在你们,关我们参赛选手什么事?这叫转嫁责任!”
“师妹说得有理。”
谢让尘微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