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外。
“你也退下。”依琳望向了帮她盛汤的侍女。
凶神恶煞的霍尔斯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小心翼翼地行了个礼,侍女将手中的汤勺交给了一旁的骑士,提着裙摆也退出了门外。还站在门外的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依琳一眼,带着侍女转身离去。
敞开的门被霍尔斯合上了。
房间里剩下依琳、霍尔斯、艾比罗伯斯,还有另外四个依琳手下的骑士。
艾比罗伯斯轻声说:“看来卡斯帕伯爵并不像他信里说的那样,急着见我们。”
“会不会根本就是个陷阱?”霍尔斯问。
“有可能。”艾比罗伯斯随口答道。
稍稍沉默了一下,依琳抿着唇说:“如果他不站在我们这边的话,形势将对我们很不利。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尽力争取。关键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庆典一结束,国王就会出手。”
“那如果他明天不召见我们的话,我们就采取行动?”
“不,今晚就采取行动。”
“是!”锵的一声,在场包括霍尔斯在内的五个骑士都重重地敲了一下胸甲。
……
正当依琳在城堡里一筹莫展的时候,格雷,我们的巫妖骑士刚抵达跟城堡只隔了一条护城河和两条街的酒馆。
风琴、笛子、小鼓,昏红火光下的酒馆回荡着欢快的音乐。
酒保挂着礼貌的微笑忙碌,裸露了上身的壮汉端着酒杯开怀畅饮,妓女在嫖客的怀里抛着媚眼,收摊的小贩在角落里赌得昏天暗地。角落里,吟游诗人唱着低俗的歌,拌着偶尔的两个黄色笑话逗得一众酒客哈哈大笑。
不算大的酒馆,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嘈杂得一塌糊涂。
格雷都傻眼了,已经一百五十岁的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哇,为什么他们看上去都那么开心?”
“因为他们喝多了。”
“喝多了?是他们喝的那个水吗?我猜是某种药剂。”
“那是酒,人类世界很普遍的东西。你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
“没有常识不是很正常吗?原来如此。他们喝的是酒,这里是酒馆,所以他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喝这个吗?”格雷随手拿起别人桌上的酒杯仔细观察了一下,又放了回去。顿时引来一阵目光。
这只巫妖,显然没什么需要低调的觉悟。
“大概……也许,可能是吧。”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找个位置坐下去。”
格雷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了下去。
对面的酒保看着他,轻轻挑了挑眉。
“然后呢?”
“点一杯酒跟一条鱼。”
“为什么还要一条鱼?”
“因为我要吃!”
“好吧,怎么点?”
“真见鬼了……点个酒都要我教你吗?好吧,看到那个酒保了吗?就是穿着黑衣服的那个,你举个手,然后跟他说你要一杯酒和一条鱼。你快点,我饿死了……都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好的。”
格雷照办了,举了个手,然后对酒保说:“一杯酒,一条鱼。”
酒保默默点了点头,转身准备鱼去了。
格雷则继续木讷地坐着,愉快地看着周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一群人在笑,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虽然他没喝酒,酒精对他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渐渐地,他发现四周的人也都有意无意地在看着他。
酒和鱼都送到了。
“把鱼丢进来,丢进盔甲里!快!”
“哦。”趁着周围的人一个不注意,格雷一仰头,用手半遮着打开面罩,把整条鱼都丢进了盔甲里。黑猫美滋滋地享用了起来。然后一巫妖一猫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这声音真好听,我以前都没听过。”
“这叫音乐,你个蠢货。连音乐都不知道?”
“地底没这个。那个红衣服的人在干什么?”
“她在跳舞,地底也没舞蹈吗?”
“也没有。”
“好吧。话说回来,当巫妖真的有意思吗?虽然永生,但既不听音乐,也不吃东西,享受不了美食美酒,还不需要女人……你们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唔……我觉得还好。”
“你们每天都在干什么?”
“研究魔法,做实验。布鲁图说,巫妖生命的意义,就是追寻魔法的真谛。”
“哈哈哈哈,魔法的真谛,能吃吗?”
“应该……不能吧。”
远远地,一个身穿皮甲的红发年轻人站了起来,端着木酒杯,醉醺醺地走到格雷对面。
跟他一起的一群穿着皮甲,配着刀剑的壮汉一个个远远地看着。
“嗨,你好,我叫帕斯,红蝎子佣兵团的帕斯。可以坐下吗?”帕斯问。
“应该……可以吧。”格雷支支吾吾地答道。
“应该可以?”帕斯笑了笑,把杯子放到桌面上直接坐了下去,顺便两条腿直接翘到了桌上,靠着椅背一副松弛的样子:“你是外乡人吧?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