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魔法师!魔法师!”小兽人吐鲁嚷嚷个没完。
安德鲁却好像被抽掉了筋骨一样,整个人都没有了活力。
克里斯汀娜已经离开了,去了一个他也许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
原本惧怕的,白骨圣光教廷的报复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由头到尾都是自己的臆想,根本没有人把安德鲁当一回事。
所以……从现在开始,自己应该干什么呢?
离开了监牢,茫然地走在乌杜芬狭窄的街道上,他浑浑噩噩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麻烦让一让。”
一位大妈将一盆洗脚水从家里泼了出来。安德鲁闪避不及,湿了裤腿。
那大妈都愣住了,四周的人也一个个呆愣地看着安德鲁。
安德鲁却只是提了提自己的裤腿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径直走了。
乌杜芬的初春,虽然雪已经融化了,但风依旧是那么刺骨。安德鲁穿着单薄的衣裳,漫无目的地走着。转眼之间,已经发现自己穿越了这小小的城镇。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荒野。
他愣了神地站着,呆呆地看着。
“去!哪里!”吐鲁睁大了眼睛问。
安德鲁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转身,找了一个没人的街角坐了下去。
四周人来人往,每一个人都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着。
“让开让开!都让开!”
巡逻的卫队小跑着从他的面前走过。
“这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糖,送给你,当我们的定情信物。”赤着脚的懵懂男孩正在向心仪的女孩告白。
女孩吃着糖,痴痴地笑着。
不远处的屠户一家正在吵架,夫妻两个站在大街上一顿吵闹,惹得路人一阵围观。
书店的老板坐在柜台上清点着一天的收入,为萧条的生意而惆怅。
搬运工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冲着路过的女孩吹着调戏的口哨。
又是不知道谁家把洗脚水泼到了大街上,那水都流到安德鲁的脚边了,安德鲁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地坐着。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或是欣喜的,或是惆怅的,或者愉快,或者不愉快,形形色色的,也许会改变,也许只是永远的重复。但总之,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过去,也有未来。与无数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魔法师!”吐鲁抓着安德鲁的双肩,一脸的固执。
是的,连他都有期盼的。
天地很大,却只有安德鲁迷失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安德鲁第一次认真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他静静地在街角坐着,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天都灰蒙蒙地暗下来了,对面的酒馆传出了酒鬼的喧哗声,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低头轻轻抚摸着绿色的龙鳞。
……
夜晚。
北方的群山。
翠绿得如同仙境一般的山谷,每一片绿叶上都有着流动的光泽。
瀑布从山顶宣泄而下,汇成深潭,又渗出溪水,滋润着万物。
各色各样的动物在茂密的树林中悠闲地生活着。
克里斯汀娜戴着镣铐缓缓地在林间小道上走着,身后跟着亚力士垃罕。
远远地,克里斯汀娜已经看到了一个个龙巢。每一个龙巢,都盘踞着一头金色的巨龙。
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物种,之一。
此时此刻,由于克里斯汀娜的到来,一头头的,数不清的金色巨龙都竖起了脑袋,静静地注视着她。包括位于瀑布顶端的,那头最年长,最庞大的金色巨龙。
“克里斯汀娜,亚力士垃罕奉命召回你。然而,在召回你的过程中,你却出现了不服从命令的行为。甚至与疑似白骨圣光教廷的人勾结,造成我们族人的损伤,激起我族与人类的矛盾,挑拨我族与白骨圣光教廷的关系。基于你的不当行为,我们将考虑对你施以永久的囚禁。请听清楚,是永久的。你将被永久囚禁在锁龙塔中。对于指控,你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吗?”
洪亮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
克里斯汀娜孤零零地站在波光粼粼的水潭边,独自面对着数不清的巨龙。
……
“你觉得,我是不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安德鲁忽然问了吐鲁这么一句话。
吐鲁愣了神地望着安德鲁,顺便把刚刚要饭要来的面包掰开一块,塞到了安德鲁的手里。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
看着手里的面包,安德鲁连一点吃的**都没有,自言自语道:“以前她会给我做晚餐,虽然其实做得不怎么好,但至少,比单纯的面包强。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能吃着她做的晚餐,再也不用啃面包过日子了。”
吐鲁三下五除二地,已经把自己的一小块面包吃完了,吃完还饿。看安德鲁不想吃的样子,他又把送安德鲁的面包拿了回去,掰开一半,剩下的一半塞回安德鲁手里。
看着手里剩下四分之一的面包,安德鲁接着感慨道:“其实我对吃的真的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但……能有个人固定给我做饭,那种感觉……其实我有点喜欢那种感觉。无论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