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第三日了,还是没有消息吗?”虞晚月坐在主位之上,看着下面的众将,神色无奈。 “郡主,或许援军已在路上了呢......” 有人出言想要打圆场,虞晚月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你我事君多年,都该明白王上的心思。” 她语气中略有失落,又很快收敛起情绪,“两位虞将军的情况,察探到了吗?” “回郡主,没有。” 虞晚月握紧了拳头,“再去探。” “是。” 这个兵士刚领命退下去,就又有人来报,“郡主,楚军正在城前叫阵,为首之人送来了这个。” 来人呈上了一块玉佩,色泽莹润,刻着繁复的花纹,翻转过来,背面还有刻字。 “这是......我父亲的玉。” 虞家世代将门,将士死沙场对于虞家子弟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为了每个子弟能在死后魂归故里,虞家每个人都有一块玉,刻着自己的名字以辨别身份,自幼时佩戴,非死绝不离身。 底下的诸位将军也都跟随虞将军多年,明白这玉的含义,纷纷惊讶。 “备马,本郡主去会会此人。” 见虞晚月准备应战,其他人纷纷劝阻,“郡主,不可啊。” “是啊郡主,您父兄被俘,这军中只剩您坐镇了啊。” 虞晚月已经拿起了佩剑,戴上盔胄,无奈的笑,“正因我父兄被俘,我才不得不迎战,父亲生死未卜,我怎么弃之不顾!” 她挤出一抹苦笑,目光巡过帐内众人,“各位叔伯身经百战,能力远在我之上,军中有你们坐镇,我也放心。”顿了顿,她继续道,“若此次我也回不来,几位将军可再修书去往王都求援,王上不会弃诸位与不顾。” 交代好这些事,虞晚月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帐,帐外已有人牵来了她的马,通体雪白,鬃毛油亮,这是她幼时夔王赐给她的来自西域的宝马,当时它还只是一只需将草料闸碎喂给它的小马驹,如今已是高大威猛的战马。 她拍马出了军营,在城门口拦住了打算陪她出城的官兵,只身出门。 敌军在晋城门前整齐列阵,中间为首的人虞晚月再熟悉不过了。 “楚星昀,果然是你。”她的神色很淡定,面上还有浅浅的笑意,“好久不见了。” 虞家的家玉除了亲近之人很少有人知晓,看到那块玉的时候,虞晚月就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 楚星昀手里摩挲着战马的缰绳,“宁安郡主,我们确实许久未见了。” 他表现的不急不躁的,可是虞晚月却是无心叙旧,“你将我父兄如何了?” “什么如何了?”楚星昀从腰间摸出了另一块玉佩,那玉的模样与送到虞晚月手中的一模一样,“郡主聪慧过人,不如猜一猜。” 看楚星昀手中把玩着玉佩,虞晚月再也无法淡定,如果父兄还好好的在一起,他们断然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随便交给楚星昀,那么他们...... 虞晚月不敢继续想下去。 “楚星昀,我当初就该杀了你。”她咬牙切齿道。 楚星昀垂眸一笑,把手中的玉高高抛起,当作玩具一样。 “当年我说过,下次见面,我会亲手杀了你,现在,也不晚。” 虞晚月执剑拍马,朝楚星昀刺来,楚星昀侧身躲过,抬手接住了下落的玉佩,另一只手也拔出剑来与她过起招来,面对虞晚月有些乱了阵脚的进攻,楚星昀应对的游刃有余。 “本王也说过,若你放我走,他日我必会卷土重来,踏平夔国都,手刃仇人,你父兄当然首当其冲。” 话音落,楚星昀转守为攻,抓住虞晚月慌乱中的破绽,果断出手挑掉了她的盔胄,锋利的剑刃削下一缕青丝,随风飘散在沙中。 虞晚月向后倾身闪躲之时,楚星昀已经轻巧的将剑转了方向,左臂一伸,将虞晚月拉下马背,拢入怀中,虞晚月的手腕被握住,楚星昀的手臂环着他,犹如铜墙铁壁般。 “虞晚月,你试过亲手埋葬至亲的滋味吗?”楚星昀凑到虞晚月耳边,低声呢喃。 虞晚月柳眉倒竖,“楚星昀,你敢?!” “你大可以看着,本王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