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词刚从车里下来,这一路回家,原本和开车的霍家人,还能聊上几句,被某人打断后,整个车厢,便陷入了一股难言的尴尬中。
她是真的动念:干脆跳车吧!
手中攥着手机,就好比拿着烫手山芋一般。
好不容熬到家门口,道谢下车,沈疏词动作行云流水,又快又急,就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
刚按了指纹锁进门,就瞧见屋里站着唐菀与江锦上,吓得脸都白了。
“你们怎么来了?”
“我中午和你打了电话,原本想去接你,你说不需要,让我买菜先过来,不是早就说好的?”唐菀皱眉,“你怎么了?和撞了鬼一样。”
这门是指纹设置的,沈疏词搬来第一天,唐菀就把指纹输入进去了,进出自然方便。
她此时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锅里煲着汤,已经可以闻到香味儿了。
“我没事。”沈疏词这一天受得惊吓太多,都忘记与唐菀事先约好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她放下包,脱了外套,就打算进厨房。
“厨房太小了,你还是坐着吧。”三四十平的房子,五脏俱全,厨房若是站两个人,连转身都困难,况且沈疏词进厨房?
那威力,堪比轰炸机!
“你这上下班,都打车,应该不便宜吧。”
“还好。”
“实习期工资不过,来回这么打车,只怕你一个月工资都得搭进去……”
“那我先换个衣服,需要帮忙就告诉我。”沈疏词穿着这贴身的包臀裙,实在不舒服,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换完出来后,便和江锦上坐在外面,等着吃饭。
“手上的伤怎么样?”江锦上开口。
“没什么了。”
“今天我去医院复查,特意询问周叔,给你拿了一管药膏,睡前涂抹,效果应该不错。”江锦上将药膏递给她,却在暗暗观察她的神色。
他与沈疏词虽然算不得太熟,可她并非胆小之人。
进门的时候,似乎就很匆忙,结果看到他俩,又被吓得面色铁青,与他说话,似乎还有些窘迫,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
沈疏词第一天上班,原本神经就绷得比较紧,接二连三收到惊吓,和那人同乘一辆车,需要不小的勇气,此时的表现肯定有些不自然。
“谢谢,我今晚就试试。”沈疏词到家,呼吸到熟悉的空气,待在安全空间,整个人才松弛下来。
“工作怎么样?”
“还行吧,第一天也没什么事,熟悉一下新环境和同事,基本就是在打杂。”
“同事好相处吗?”
江锦上不像某人,不会聊天,只要他想,自然有话题说,气氛也算融洽。
“还行吧,就是跟我一起入职的几个同事,说周末要请部门领导吃饭,大家一起凑个份子。今天有两个新同事还给办公室里的人,买了咖啡和下午茶,我不太会搞这个,感觉有点累。”
成年的世界,本就不单纯,况且国内的人情交际,是真的比国外复杂些,沈疏词一时难以适应也是正常的。
“慢慢来吧,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好,对同事领导,有时刻意讨好,过分谄媚,也不是好事。”
……
三人吃饭的时候,唐菀便和沈疏词提起了阮梦西的建议。
若是换在寻常,沈疏词可能不会考虑,就阮梦西与唐菀的交情,大概率不会让她给钱,象征性得收点费用,就这么住在她那边,总是麻烦她,欠了人情。
可今天的事情一出,她还是有些心动了。
“你这房子,租了多久?”唐菀追问。
“押一付三,租了三个月,房东说,续约的话,提前一个月通知他。”
“那到时候你搬去西西那边住吧,你俩住一起,搭个伴儿,我也放心,这事儿我和我爸,爷爷都说了,他们都觉得挺好,西西那边也没问题,外公他们肯定也同意。”
“我会好好考虑的。”沈疏词并没把话说死了,“对了,问你俩个事儿……”
“什么?”唐菀起身,准备给她盛碗汤。
“霍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
唐菀手一抖,汤差点洒出来,就连江锦上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我就随便问问。”沈疏词故作镇定,“昨天他那番举动,就觉得挺奇怪,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件事我没有发言权。”唐菀把汤递给沈疏词,便扭头看着江锦上。
而他思忖半天,只说出了两个字:
“难搞!”
沈疏词原本还想着,能从江锦上嘴里说出什么,知己知彼,才好下手。
想起今天闹得乌龙,又觉得尴尬不已。
她这辈子,还没闹出过这种事。
她自然知道,那人很难搞啊,这事儿还需要他说?
反而是江锦上,见她对自己的答案,似乎不太满意,促狭得看着她,“小姨妈,你是想知道点什么?”
“我没什么想知道的,随便问问。”沈疏词低头,喝汤,“菀菀,今天这汤不错。”
江锦上这人,眉眼温润,说话自带三分笑意,可那眼神,就好似要把她看穿一般。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