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挂了电话,席芳礼还笑着看她,“那丫头没空?”
“说是约了同事。”
“明知道我回京了,连一顿饭都不肯陪我吃,白疼那丫头了。”
当年唐菀入他门下之前,席芳礼曾考察过她一段时间。
无非是觉得小姑娘娇滴滴的,在家娇生惯养,吃不了苦,特意为难过她……
唐菀有段时间回家,指尖指腹起了多处水泡,除却考察她的决心,也是告诉她,学手艺很难,吃不了苦就早点回家。
后来沈疏词假期归国探亲,瞧着唐菀那模样,便私下见了席芳礼。
可想而知,一个没成年的小姑娘,端着大人的架子,和他对峙,让她善待唐菀,是何等模样。
席芳礼觉着她挺有趣,加上身世可怜些,动手能力强,曾经有意要收她为徒的。
沈疏词只是看了他一眼:“我不愿意!”
“你知道多少人想跟着我学手艺吗?”
“他们是有受虐倾向吗?”
“……”
反正唐菀学艺,只要沈疏词在国内,都会与她一起来,他有一次调侃两人关系好,沈疏词直接给他回了一句:
“我怕你再虐待菀菀。”
席芳礼在她心里,一度就是个喜欢折磨人的变态狂。
这事儿在他众多徒弟中传开,差点把人给笑死。
她年纪比唐菀还小,也就是个孩子,席芳礼为了扭转自己的形象,她过来时,还会给她拿些糕点糖果……
沈疏词只是道谢接过,却从没进过嘴。
后来他才偶然知道,沈疏词不吃他的东西,原因是:
他觉得自己在贿赂讨好她!
她就是要护着唐菀,所以这点小恩小惠是没用的。
席芳礼还问过她,“你比她还小,你能护着她?”
“我是她小姨妈,应该的。”
沈疏词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唐菀母亲过世才得来的,觉得自己对唐菀有照顾的义务。
反正唐菀这些亲友,席芳礼对沈疏词算是比较熟,也挺照顾的。
……
一听说她为了见同事,连陪自己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席芳礼就忍不住摇头叹息。
“您在京城不是还要待两天吗?我和小姨妈约一下,明天有没有空?”唐菀笑着。
“明天中午我要出去见个人,就是你乔师伯那外甥女,约了我中午吃饭,你瞧瞧,就连别人家的孩子,都比她贴心。”
“那我和她约晚上。”
“那丫头谈对象了吗?”
长辈聊天的话题,永远都那么几个,工
作,恋爱,婚姻,生孩子……
“还没。”唐菀低头,正给沈疏词编辑短信,沟通明晚的时间。
“她是不是还没谈过男朋友?”席芳礼摩挲着下巴上的小胡子。
“应该是。”
“最近我新招了几个工作人员,都是年轻人,负责市场宣传对接的,有个小伙子很不错,比她大个两岁吧,人长得也精神,他父母我也见过,很通情达理的一户人家,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上。”
“您是要给小姨妈说媒相亲?”唐菀笑出声。
“这叫交朋友,什么相亲,认识一下,觉得合适就聊聊,不合适多个朋友也好,没人说,一定要谈恋爱。”席芳礼纠正她的说法。
“你别提前告诉她,就约她明天到……就到这里碰面,免得她知道抵触,先见见,看看初印象。”
“如果双方印象不错再进行下一步。”
唐菀很清楚,以前为了师兄结婚的事,父子俩没少发生争执,师傅是不愿给人相亲说媒的。
觉得尽心尽力,最后吃力不讨好,两个孩子后续发展,还得跟着操心,他素来不爱做这种事。
“您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了?”唐菀犹豫着,“这么把小姨妈骗来不太好吧……”
瞒着沈疏词请她过来,却是行“相亲”之举,唐菀是不太愿意帮忙的。
“前些日子,你的事闹的,你爷爷,你外公外婆,都给我打了电话,和你外公闲聊的时候,他就说起疏词一个人在京城,又提起夫妻俩年纪大了,怕陪不了她太久,希望给她找个可靠的人家……”
唐菀跟着点头。
“你外公外婆是心里急,他俩年纪大了,可疏词还小,也不能总催着她,就和我唠叨了两句,老两口不容易,我身边又正好有个还不错的,就当交朋友接触下。”
……
唐菀后来和江锦上说了这件事。
“是不是觉得瞒着她不好?”江锦上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可又觉得外公外婆也很不容易,师傅这么费心,也是为了她好,所以不好推脱。”
唐菀点头。
“师傅既然说了,只是交朋友,不是正式相亲,一定要他俩处对象,别想那么多。”
“我知道。”
唐菀是席芳礼的徒弟这件事,在京圈闹得沸沸扬扬,还有不少人给江家打电话,无非是说找了个好媳妇儿。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太太对席芳礼也很敬重,晚上特意把家里人都叫到了老宅吃饭。
工作忙,下班迟,江时亦到得最迟,进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