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屋子,只有一盏油灯还亮着。
太后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光,所以屋子里非常暗。
门外守夜的宫女全部吸入了迷烟,此刻正倒在地上昏迷着。
屋门被推开,一个媚骨天成的男人踩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进去。门外有人把守,宫内宫外都是他的人,今夜他根本不担心有人会破坏他的兴致。
顾子宁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刀,脸上挂着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慢慢朝床的位置走去。
他脚步极轻,寻常人都听不见他的脚步声。
若有若无的危险感觉让夜澜睁开了眼。她猛地掀开被子一滚,堪堪避开锋利的刀刃,锐利的目光瞪向来人。
“谁?”
不知道睡觉的时候不要打扰她啊?
夜澜眼底划过一道戾气。
随即龇了龇牙,看似凶狠,但她这副身子生的一张娃娃脸,一点儿也不威严。平素总是板着脸,才有些许气势。这会儿有了表情,活像急了的小兔子,准备暴起咬人一般。
顾子宁微微讶异了一下,眉毛轻轻一抬。没想到这个病入膏肓的太后还有能力躲开他这一击。
他亲自请太医来给她诊治的,确定她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没想到还有力气动弹。
不过,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定会惊慌失措吧?
这样也好,不至于太过无趣。
顾子宁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恶意满满,狭长的眸子冰冷一片。
然,即便如此,依然美得勾魂夺魄。
他面如冠玉,肌肤白皙。凤眸轻挑,尽显风情。饶是见过无数美人的夜澜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提着刀的男人,长得是真好看。
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勾人。
夜澜舔了舔唇,邪邪一笑。
进了她的房,就得上她的床。
看到她的笑,顾子宁一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心中。
她为何发笑?
莫不是死到临头,发了癔症?
顾子宁压下心头那一丝突兀的不安,继续朝她走近。
不管她是不是发癔症,今夜都是她的死期。
顾子宁这样想着,却忽然感到手腕一疼,刀和灯笼‘哐当’一声落了地,人也跟着被拉到了床上。
“嘶啦”一声,身上一凉,衣服被撕成了破布,扔到地上。
顾子宁:“???”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夜澜清润的嗓音透着些许魅惑,玉指探上他的腰。
顾子宁愣了一瞬后猛地挣扎了起来。
这个女人想对他做什么?
夜澜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勾住他的腿,让他无法动弹,再将他手腕攥在一起,压放在他头顶上方。
她力气很大。顾子宁感觉自己双手双腿被铁焊住一般,只有一颗脑袋还能动。
“住手!“顾子宁有些慌,这一声呵斥格外没气势,色厉内茬。
夜澜顿觉好笑,深更半夜进她房间,不就是想勾引她么?这会儿拿乔?要不是看他模样上乘,她还懒得笑纳。
“乖~”她没什么诚意的哄了一句,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这双眼,很美。她很喜欢。
顾子宁扭转着头躲避。
这个女人疯了!竟然对他…
偏偏他还挣扎不开。
顾子宁的挣扎,在夜澜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情趣罢了。不让她亲嘴,她便从善如流的吻他的喉结,锁骨,再一路往下,点火。
顾子宁闷哼一声,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夜澜吻得很有技巧,她碰过的地方,就像是着火了一样,又热又难耐。
顾子宁咬着牙喊:“穆浅桐。”
那语调,活像要将她啃骨啖肉似的。如果忽略那颤抖的尾音和破碎的呻 吟的话。
明明被她高超的吻技吻得七荤八素,却死不承认。
夜澜惩罚性的在他耳朵咬了一口。顾子宁浑身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
夜澜忽而笑开,原来他的敏感点在这里!
“宝贝儿,待会儿姐姐会温柔一点的。”
顾子宁怒瞪着她。可那眼尾飞扬,眼波流转,不仅没有丝毫气势,还更让人想要欺负他。
火热的吻,纠缠的身体,一室春情。
醒来后的顾子宁望着头顶的紫色流苏纱幔懵逼不已。
他昨晚…是来杀她的。
最后怎么跟她搅和到一块儿去了?
还让她发现了他最大的秘密。
顾子宁心中戾气横生,杀意尽显。
抬起酸软的手往旁边一探,被子早已凉透。
这个可恶的女人把他睡了然后自己跑了?
这个认知让顾子宁更加不爽。他猛地坐起来,腰酸腿疼的感觉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是个怪物吗?为什么做这种事是他浑身难受?
视线一转。梳妆台前,身材窈窕的女子一身素白里衣,墨发披散。白玉梳在发间游走。
顾子宁薄唇微抿,眸中迸射出一道冷芒。
他走下床,捡起地上的破布衣服简单一披,随手拿起一个花瓶,朝她砸了过去。
夜澜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