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大牢,阴暗潮湿,虫鼠猖獗,时不时从牢房深处传来渗人的惨叫声。
阴暗的角落里,有一个女人被锁链绑着,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烂布条,伤口纵横交错,血肉模糊,鲜血汨汨。
她脑袋耷拉着,早就没了气息。
忽然,起了一阵风,吹熄了狱中的火把。
一片漆黑之中,吊住女人的锁链,动了一下,发出沉重的响声。
“火怎么灭了?谁吹灭的?”有狱卒喊道。
“刚刚是不是起风了?这牢房建在地底,哪来的风?”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真邪门,哪来的风啊?”
“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我们哥几个在这儿
多久了,什么邪门事没见过,就你事多。”
“头儿,我不说了,别打我。”
“都愣着干什么?去点火啊!什么都看不见,小心有人越狱!到时候,我们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牢头的话让那些害怕的人齐齐一怔,手忙脚乱的去点火了。
而角落里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今夜,侯府内火光大亮,兵器相撞的声音传出老远。
已过了宵禁时间,大街上空无一人,侯府门前两只威武的石狮子,怒目圆睁,就像威严的守门神。
而石狮子前面的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尸体。
小侯爷搬了个椅子,在院子里悠哉悠哉地嗑瓜子,看着那些杀手,被他的侍卫,杀得鸡犬不留。
随后,伺候他的一个丫鬟,突然发难,从桌下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小侯爷刺去。
小侯爷是什么人啊?混世魔王,鬼见愁,江湖恶人排行榜里高居榜首好多年,从未被拉下马。
他会是轻易被人杀死的人?
笑话,光不说他的身手,就说他手下那群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放倒半个武林,在这些绝世高手眼下伤人…
啧啧,只能说明你太天真。
所以那个丫鬟悲剧了。
还没碰到小侯爷的衣角,就被人拧了脑袋,身体腾空而起,化作一片血雨落下。
小侯爷有真气护体,屁事没有。他身后另一个丫鬟,被淋了一身。
小侯爷嫌她脏,让她去洗洗。丫鬟自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去房间洗沐,却被暗中跟去的小侯爷的暗卫,看到了她肩上火红的纹身。
小侯爷怀疑她的来历,便让人查她。
于是,丫鬟被带去了牢狱,严刑拷打,最后一命呜呼。
夜澜来的时候,丫鬟已经足足断气两个时辰
了,身体都已经硬了。
她缓了许久,才能动弹一下。
手筋脚筋都已经被挑断,本该无力的垂着,夜澜皱了皱眉,神识在体内游走一周,手腕就抬了起来。
动一下,身上骨头喀拉喀拉响。幸好不是一副骨头架子,不然这样响几下,估计都得散架了。
身体慢慢恢复生机,那些伤口上的疼痛,也一点一点让夜澜感受深刻。
她表情没变,只是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火把燃了。
狱牢里恢复了光亮。
夜澜借着微弱的光,打量着眼前的场景。
五花八门的刑具一一陈列,看着都让人瘆得慌。
原主就是被他们用带着倒刺的鞭子给活活抽死的。
“怎么样?那个女人招了吗?”
“禀吴侍卫,还未。”
“你们是做什么吃的,连个女人的嘴都撬不开?”
“那个女人嘴严的很,无论我们怎么打都不肯说。”
“没招你们不去审,都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声音明显沉了下来。
“我们这就去,这就去。吴侍卫千万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算了,我和你们一道过去。”
于是一行人,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铁门,朝夜澜而来。
他们在门口的对话,夜澜听得一清二楚。
她动了动手臂,锁链相撞,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人呢?”牢头领着吴侍卫来到审夜澜的地方,只见锁链掉在地上,人早就没了踪迹。
“怎么回事?”吴侍卫声音冰冷,看着几个狱卒的眼神透着审视。
牢头额冒冷汗,心道要完。
那女人已经被挑断手筋脚筋,不可能自己逃出去,一定有同伙!
“吴侍卫,我想起来了,之前牢房的火把被风吹熄了,牢房里给了小半刻钟,说不定犯人就是那个时候,被救走的。”
牢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吴侍卫眉眼间染上一层寒霜,冷然问:“什么时候?”
牢头呼吸困难,颤声道:“一刻钟之前。”
吴侍卫定定瞧了他一会儿,牢头被他盯得两股战战,目露恐惧,吴侍卫才朝后招了招手:“他们跑不远,追。”
吴侍卫和他带来的人立刻追了出去。
牢头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此刻冷汗如注,衣衫都湿透了,脊背是无尽的冷意。
夜澜操纵着不方便的身体,磕磕绊绊出了侯府,根据如花的指引,来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