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齐出了关府,拐过一道弯,就到了街上,叫了一辆黄包车,夜澜报了一个地名。
“瑰丽皇宫。”
黄包车师傅调转车头,跑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不坐汽车…
当然是关夫人一大早坐走了。
关家有钱是有钱,但汽车,也就一辆而已。
她和关蒹葭都是第一次坐黄包车,不得不说,挺新鲜的。
就是颠簸了一些,颠得人胃里翻江倒海,想吐。
好在瑰丽皇宫离关府不算远,三十分钟便到地儿了。
夜澜付了钱,领着好奇得探头探脑的关蒹葭进去。
瑰丽皇宫名字好听,其实就是歌舞厅,关芣苡就是从这儿离开,在大门口遇到混战,被枪打死了的。
这才过了两天,这儿已经回复如初,大白天
的便已宾朋满座,推杯换盏。
歌女的嗓音,经过话筒和音响,配着乐队的声音,流淌在整个空间。
关蒹葭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对这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夜澜带着她在人群中穿梭,她也不怕生,竟还可以和人交流几句。
到底是大家子弟,培养出来的姑娘,就算天真单纯了些,也不会是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小白花。
走到角落的沙发,夜澜让她坐,自己去拿些吃的。
走了两步又回来,问她:“你身上带钱了没有?”
关蒹葭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摇头。出来得急,别说带钱,衣服都没换。袖口还染了颜料。好在颜色相近,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夜澜从包里抽了两张纸币,将包给她:“看好了,要吃什么,自己买。”
“姐你不是说去买东西吃吗?”关蒹葭满头雾水。
夜澜没有回答她,没入人群,如鱼儿入水,
眨眼没了影踪。
她要去找人,定然不能带着女主。她只想给关夫人添堵,将关蒹葭放在瑰丽皇宫,比较安全。
毕竟,瑰丽皇宫背后的人,势力很大,没人敢在里头闹事。
出了瑰丽皇宫,夜澜便呼唤如花,这个外挂,终于派上了用场。
导航一开,发现燕九并未走远,还留在城中。
夜澜一想也是,伤得那般重,他能走到哪儿去?
还不如藏起来把伤养好。
燕九藏身地点在城南,城南与城北,是两个极端,城南是贫民窟,城北则是富人区,关府只是靠近城北,比不上那些大富大贵之家。
她又上了一辆黄包车,指挥师傅左拐右拐。
最后,黄包车师傅计算了一下路程,多要了一倍的价钱。
夜澜无所谓,给了就给了,然而黄包车师傅见色起意,又看这个小巷僻静,青石板和墙上都长了青苔,一看就是鲜少有人来。
他放下车,像受了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跟
在夜澜身后。
当他对夜澜伸出魔爪,夜澜转身一脚将他踹飞出去,还用高跟鞋细细的鞋跟,踩爆了他的小兄弟。
对于这种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夜澜觉得很有必要帮他们一把。
男人捂住下体,身体弯成虾米状,惨叫连连。
夜澜掏了掏耳朵,继续扭着腰肢慢慢走。
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在逼 仄的巷子里,传来经久不绝的回声。
终于,在一扇破财的木门前,夜澜停了下来。
她提起裙子,抬起脚,动了动脚踝,猛地踹出…
木门,被踹开了。
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先是“嘭”的一声,再是长长的“吱——”声,然后接连两声,掉在了地上。
夜澜抖了抖裙子,挺直腰杆,往里走去。
这是一间最普通不过的院子,院子杂草丛生,里面的木房有两层,下面这层窗户都破了,楼上看
着才像有人住的。
这院子看着像是荒废已久的,地上的杂草长势喜人,已有人高。
夜澜艰难得穿过草丛,来到楼梯口。
楼梯在屋外,积满了灰尘。
要不是如花给的地图显示反派就在这儿,夜澜才不想来。
看样子,他应该是从别的地方来到这间屋子的。
但夜澜,得从这个楼梯上去。
为了不弄脏裙子,夜澜将裙摆撩到大腿,打了一个结。
燕九拉开门看见的,便是夜澜逆光站在门口,两条细嫩的腿,白得发光。
燕九目不转睛地盯了她许久,最后发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是荒废已久,无人居住,他先前在这儿落脚,今儿才刚回来,她一个大家小姐,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这里是她来的地方么?
夜澜推开他,进屋:“怎么,这是你家,我不能来?”
燕九沉默,这还真不是他的家。
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夜澜满意点头。
虽然屋子破旧,但打扫干净,收拾得也整齐,床上被子也是新的,夜澜表示能住人。
燕九回身,看她自来熟的在屋子里参观,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最后还坐在桌前用他的杯子倒水,眉头忍不住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