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衙役,本属于贱民行列,地位不高。 负责整个衙门的站堂,缉捕,征粮,解押等所有的事务。 但是天下纷乱之后。 衙役的权限似乎也大了起来。 这每一项事情当中,都有着赚钱的门路。 再加上三河县县太爷不加管束,手下的这些衙役们,更加一个个的仗势欺人。 虽然州境大灾,但对于他们来说。 借着衙门之便,生活倒是赛过神仙。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 可是惨了。 自从县衙的几辆马车被劫了之后。 整个县衙里面的所有人,被赶得跟条狗一样在外面奔波。 在三河县刘老爷麾下,正式衙役就有四十多人。 每个正式衙役下面,都有三四个白役,加起来足有百人之多。 三河县不是军事重县,地处相对偏僻。 因此在县府内并无行军大营。 这百十人,就是县府内的全部军事力量。 劫道事情发生之后。 这些衙役们就被县太爷安排的满山跑。 声称要把那些劫路山匪给干掉。 衙役们可不傻,当差而已,可不会傻到去跟山匪拼命。 出城之后。 找个无人之所,溜达溜达,耗完时间也就回来了。 之前抢劫官道的事情倒也有,但是从来没有抢到官家的头上。 这一次之所以县太爷着了急。 一方面是因为刺史大人最近要巡视此地,如果在路上遇到山匪劫道,那真是没法说了。 另一方面原因,是出在那几车被劫的粮食上。 这些粮食,是朝廷上拨下来,救济灾民的。 也是三河县县太爷摆着一片‘赤诚爱民之心’,向朝廷请下来的。 但是三番五次的,这些粮食都被‘山匪’给劫了。 这一次听到刺史大人来,正连忙从临县买了不少粮食,临时拉来凑数,没成想,这次竟然真的被抢了。 县太爷这才着急了。 酒楼里面。 赵长生和刘蟒坐在一张桌子上。 二两浊酒下肚。 赵长生的脸上起了不少红疙瘩。 “最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帮山匪早不抢晚不抢,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可把我们累惨了。” 赵长生一边挠着脸,一边很是不爽的抱怨着。 “这山匪胆子也太大了!” “县太爷的东西也敢抢。” “都抢了些什么?” 刘蟒在一边附和着,手脚麻利的给赵长生添满了酒。 “当然是粮食啊!” “不过倒是剩下两车矿石,这些山匪也不识货,现在忙着打仗,这东西紧俏得很。” “但死了一个兄弟,就连刀都被抢了去了,这帮山匪也是穷得可以了!” 赵长生抿了一口酒说道。 刘蟒下意识的看了看赵长生放在一边的环首刀。 倒真是羡慕的很。 想着之前,同是一个屋檐下混饭吃的兄弟,现在混得是风生水起的,自己却是叫花子一般,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一时之间,倒也忘了搭话。 “这种鬼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按理说刺史大人早就应该到了,这还没到,真是让人不停歇。” “刘老弟吃啊!你也喝!” 赵长生把酒一口干了,对着刘蟒招呼着。 刘蟒嘴上说着安慰的话,跟着赵长生一起骂着这世道。 心里面却是逐渐乐得发颠。 让你当年还找个官做,混了一段舒坦日子,倒是我们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别看我缺吃少穿的,但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没人管。 哪像你们,整天被管得跟一条狗一样。 切! 让我当差,我还不稀罕呢! 刘蟒搭眼瞧着桌子上的饭菜,也不再客气,甩着膀子,可劲吃了起来。 毕竟这下一顿饱饭,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酒足饭饱。 赵长生吆喝了一声‘记账’! 就带着刘蟒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看着赵长生离开。 刘蟒悄悄的啐了一口。 想想自己无处可去。 心里面暗暗盘算着。 倒不如回河间村去,怎么也还有两间破房。 再说了,村里面还有个美貌可人的苏小月。 也不知道那个痨鬼少爷死了没有。 要是死了,倒能霸占了快活些日子,等玩够了,卖到醉红楼里面,也是一笔钱。 打定了主意。 刘蟒摇摇晃晃的朝着城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城门墙贴着告示,围着一群人议论着,这才知道是县太爷悬赏一百吊钱,打探山匪的消息。 刘蟒心里面胡乱的想了一番一百吊钱的用法。 揉了揉发昏的脑袋。 这才朝着河间村的方向走去。 …… 刘蟒原本姓李,也是河间村李氏宗族的人。 但因为调戏李老太爷的小妾,被剥夺了姓氏,逐出了族谱。 这才迫不得已,跟着死了多年的老娘姓。 刘蟒自己可不在乎,还大骂李家宗堂,把老爹活活气死,被赶出了村子。 不过刘蟒自己倒也时不时的回来。 都说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不惹穷得乱碰的。 这几样,刘蟒身上样样都占。 李老爷子和村里人,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只好有事没事的,到祖宗祠堂里面去拜拜,让这个李家孽子,早早的死在外面。 但偏偏事与愿违。 按照李老爷子的看法,这个刘蟒,怕不是能把自己给熬死…… 当刘蟒回到村子的时候。 还没进村。 就看见后山上呼呼冒着烟。 还以为是后山着火了。 乐得直拍手。 回去在自己的破屋里面躺了躺,冰凉的床板冻得不行。 索性出门,准备先去张家老宅看看。 结果到了张家老宅之后,却发现大门紧闭,刘蟒狠狠的踹了几脚,也没踹开。 意兴阑珊的准备回去。 刚走到路口,突然看见苏小月双手拎着一个木桶,吃力的拎着水。 正朝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