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何叔,既然又有山匪,又是大灾的,县衙里面的人就一点也不管?” “不是都会拨下一些赈济灾民的粮食吗?” 张宝想起了什么,起身对着老何问道。 现在这个世道,民不聊生也就罢了。 整个朝廷也跟形同虚设一样。 虽说天高皇帝远,但似乎就连县太爷也感觉,很是遥远。 之前听老何说。 过去一年多以来。 到过他们河间村的,除了收税的那些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官差。 完全是一种没人管的状态。 这也太不正常了。 听了张宝的话。 老何倒是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有些纳闷的看着张宝。 “少爷,你之前可是都不怎么关心这些的,现在怎么也关心起来了?” 老何笑着问道。 “活着不好吗?” “之前什么年月?我就算是个憨子,也能衣食无忧,现在可不行了,都是被逼出来的。” “你当我乐意呢?” “安安稳稳的当个地主家傻儿子不好吗?” 张宝翻了个大白眼。 胡都古在一边默默地点着头。 老何倒是皱了皱眉头。 对张宝的回答很不满意。 “少爷啊,我当说不说的,说一句啊。” “你要感谢你们张家八辈祖宗啊!” “少爷你能变成这样,全靠你们张家的祖宗保佑!” “你要争气!” 老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然后转过身。 很是虔诚的,对着河间村的方向磕了一个。 张宝:…… “何叔,我总感觉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您老人家要不要考虑一下,回去以后,就自己搬回老宅里面住啊,有事没事的,跟我们张家列祖列宗唠唠嗑什么的。” 张宝一脸无语的说道。 对于老何影响到他和苏小月正常生活的事情。 张宝很是耿耿于怀。 “不去!” “我那个小屋暖和着呢,而且我得保护你周全啊,现在这些事情乱七八糟的,万一你有个闪失,我怎么跟你爹交待?” “这事别说了啊,你要再撵我走,我可直接抹脖子了。” 老何一正言辞地拒绝了。 张宝:…… 心里面稀稀拉拉的一群羊驼溜达而过。 唉……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我们现在这个河州,怎么乱成这样了?” “也没有人管管?” “其他的州也这样?” 张宝转移了话题。 “估计都差不多,我们大夏的十二个州,我们河州这边听说还算好的。” “毕竟我们的州牧大人,还是有些威名的。” “这天灾人祸,想必州牧大人也管不过来。” 老何对着张宝解释道。 “十二个州?” “那大夏还真是面积不小啊。” 张宝心里面思忖着。 本来在穿越过来以后。 看见现在的这个环境。 还以为大夏是一个国小民寡的地方。 没想到竟然有着十二个大州。 “对了!” “老胡啊,你不是从辽州那边来的?” “辽州那边什么情况啊?” 张宝看着给篝火添柴的胡都古,想了起来。 自从经历过救老何的事情之后。 张宝对胡都古之前所有的芥蒂,都放下了。 谁的身上还没有个秘密? 要说最大的秘密,谁又能赶上自己? 胡都古在这个关头能够站出来和张宝一起,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三人的关系也亲近了起来。 老何虽然不善表达,但跟胡都古举手投足之间,都已经把胡都古当成自己人看了。 而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佃户。 “辽州的大灾没有河州这么厉害,但朝廷这边,把辽州的税收提高了五成还多。” “根本就活不下去,就算是好好种地,一年到头下来,不仅剩不下,还要倒贴不少。” “地也都被那些大的世家给兼并去了。” “百姓活不下去,就有不少叛乱的。” 胡都古对着两人说道。 张宝点了点头。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辽州没有大灾,所以朝廷加大了薅羊毛的力度。 河州颗粒无收,朝廷知道收也没用,在税收这方面倒也不怎么管了。 导致辽州有粮,百姓却造反,遍地纷争。 河州民不聊生,但却相对安稳,艰难度日。 “之后朝廷就派下来了夏林军,说是要平定叛乱,但夏林军来了以后,只顾四处搜刮钱财,甚至屠戮百姓,还不如之前的时候。” 胡都古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触动了心绪。 话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不应该啊,那这个夏林军要是什么也不干,皇上也不管?” 老何在一边问道。 看来这些事情,老何也并不知晓。 “皇上?” “哼!” “听说皇上下令,一个叛军的脑袋,一两银子。” “刚开始的时候,倒也真打了一些叛军,但是后来,是逢人就杀,遇村就屠,只为了用人头换银子。” “要不是几个将军联名上奏,让皇上召回了夏林军,说不定整个辽州,就没人了。” 胡都古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了胡都古的话。 张宝和老何都在一边沉默不语。 既有愤怒,又有无奈。 任谁在听到如此血淋淋的事情之后,也很难没有触动。 “所以你们才从辽州逃了过来?” 张宝添了添火,对着胡都古问道。 “倒也不是,那个时候我们一有事情,就躲进深山里面,倒也幸免遇难。” “不过后面,皇上为了解决反叛的问题。” “就下令自治,辽州民风彪悍,几个郡守都自己掌管属地的事情,辽州的州牧根本没有话语权。” “整个辽州境内都在强行征兵,各自划地而治,没办法,我们只能南逃。” “路上正赶上几次大雨,大人没事,就是娃娃病的厉害,多亏了老爷当时收留了我们,才有现在的日子。” “张老爷宅心仁厚,和那些地主老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