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在一边,早就听见了张宝和李家几人的话。 看见张宝过来。 也不客气的把酒接了过来。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这么多年没白疼你!” 老何接过酒来就猛灌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张宝很是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老何。 说是张府的管家吧,但看他对张宝的感情,绝对不像一般的管家一样。 单从管事的这个范围来说,老何一定是出生在海边的。 管的太宽了! 说成是叔伯一辈还差不多。 而且之前,老何勉强还算是有个管家的样子,做什么事情一本正经的。 但自从遇到山匪以来,就跟解开了什么封印一样。 一会是个老顽童! 一会是个杀人狂魔! 简直就是精神分裂…… “你这把铁锹还真有点意思!” “那天用起来,不比刀差!” “就是你这身功夫差了点,一招一式太过死板。” 老何看着张宝身后的这把工兵锹说道。 “你懂个啥?” “我这是集大成者!” “你当时跟个猴一样上蹿下跳的,也不见你有多好。” 张宝回忆着当时老何在土墙上狼狈的样子,一脸的鄙视。 但想着自己之前,倒也确实有些受限。 自己那些招式,在平地上勉强还行,在城墙上,特别是一对多的时候,发挥不出威力。 “胡扯八蛋!” 老何一听张宝说自己的窘态。 顿时恼羞成怒。 “我的功夫那可是相当强悍的!” “你那就是渣渣!” 老何翻了个白眼,猛灌了一口酒。 “切!” “还我渣渣,你倒是教我啊!” 张宝咬牙切齿,这老东西越来越欠扁了。 “你现在这个熊样,跟你爹一模一样!” “当年让老子教他功夫的时候,表情和你一样一样的!” “还说什么等你出生了就拜我为师,结果生下来以后,看把他宝贝的!” “老子说都说不得!” “惯的你成了个啥!” 老何一脸不爽。 “嘿嘿,我爹也算老来得子,理应如此。” “何叔,你当年是怎么来到张家的?” “我听这个意思,我还没出生你就来了啊?” 张宝把手放在火堆上烤着。 刚刚酒足饭饱,身子倒也不冷。 “那是!” “你刚出生的时候,我有事没事就把玩着你的小茶壶嘴玩,跟条小蚯蚓一样,那会你才多大?” “小时候整天骑在老子脖子上拉屎撒尿,谁知道长大了竟然是那么个混账玩意儿!” “你要是我亲生的,我早把你杀了谢祖宗了!” 老何翻着眼说道。 张宝一头黑线。 把玩我小勾勾? 这老东西什么癖好! “何叔,你说你杀了那么多人,要是哪天你嗝屁了,当心那些人来找你索命啊?” 张宝挑着眉头对老何说道。 “呸呸呸!” “大过年的!” “你个小王八蛋咒老子!” 老何气急败坏的给了张宝脑袋一巴掌。 张宝没有躲闪,结果重重挨了一下。 “哎呦!” “你个老货!” “真动手啊?!” 张宝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想当年,你爹路遇山匪截道,要不是我偶然遇见,杀退了山匪,哪有现在的你?” 老何喝了一口酒,看着眼前的村落,慢慢的说道。 张宝听了一阵纳闷。 不对啊! 按理说。 这么多年,老何对张家忠心耿耿,应该是张家对老何有恩才是。 怎么听这个意思。 是颠倒了过来? “你爹当时非要拽着我拜把子,我看你爹样貌还行,也有点资财,勉强配得上我!” “这才拜了兄弟。” 张宝顿时一阵无语。 现在的时代,拜把子很流行吗? 怎么动不动就拜把子? 还勉强配的上你? 也不看看你这张鞋拔子脸是什么样。 我爹看我的样貌就知道了,年轻的时候绝对的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 没想到老何这人酒品也不咋滴啊! 喝多了就吹牛逼。 天下醉汉,百态归一! “后面我就当了张家的总管!” “可我年轻时生性好赌,经常用府上的银子到赌场里面,但是逢赌必输!” “他奶奶的!” 老何说完,又猛灌了一口。 半坛酒已经下肚。 空腹喝酒,本就醉人,此时的老何喝的又急,已经隐隐有了醉意。 不知为何。 老何竟然动情起来。 张宝在一边听着,却很是惊讶。 没想到眼前的管家老何,竟然也曾是个赌徒,但为何记忆当中,一点这方面的印象都没有? 好像还严格禁止在府里耍钱。 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何没有留意到张宝的惊讶。 一边喝酒,一边自顾自的说着: “其实,大哥和大嫂早就发现了。” “但知我顽劣,又有救命之恩,只要不过度,就一直对我容忍着!” “可笑的是,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真是……” 老何懊恼的在墙垣上捣了一拳。 咕嘟咕嘟灌了几口酒。 “后来。” “我着了人家的道,把张家的地契和房契偷出去抵押了!” “被人家拎着回到张府,要赶人清宅!” “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 “所有的人,都劝大哥大嫂赶我出门,交给衙门!这房契一事,或许还有转机。” “大哥也悲愤异常,要与我割袍断义。” 一边说着。 老何的眼睛里面,已经泛起了闪闪泪光。 张宝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出声打断老何的话。 他本以为,老何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管家。 却没想到,竟然跟张家还有一段如此的过往。 “时至今日,大嫂当日的话,言犹在耳:何云龙,是我夫君之义弟,虽无血脉之亲,但却有救恩在前!我张家岂可知恩不报?” “长嫂如母,我义弟的事情,我们替他担了!” “谁都有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