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挡住!” “把城门关上!” 张宝大声吼叫着。 但身边的人,不断地被砍翻在地。 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张宝自己也中了两刀。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不!” “不能放弃!” 张宝挥舞着刀,就要做最后一搏。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号角的声音。 那些起义军也都纷纷一愣。 紧接着。 从城邑的两侧突然杀出来两队重骑。 一队拦截住了那支攻城的人马,一队冲杀到了城门处。 “吾乃河阳郡守陈大刀!” “汝等宵小,竟然犯我城邑!” “全军冲锋!” “杀!” 为首一人身披盔甲,手拿大刀,一马当先立在城门口。 正是陈大刀! 张宝一见,是援兵到了。 再也支撑不住,说不尽的疲乏和虚弱从身体里涌上来,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陈大刀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在城门口堆积如山的尸体,又看了看力竭晕倒的张宝,没再说什么。 指挥军队朝着贼军杀了过去。 本来。 张关西眼看着要冲进去了。 却没想到。 陈大刀竟然带人杀了过来。 张关西素来谨慎,还以为这一次,又中了陈大刀的什么计谋。 当看到陈大刀带人杀出来的时候。 就立即吆喝着撤军了。 但陈大刀的人马一路追杀,一直追了二十多里,直到二龙山脚下,这才停了下来。 此次攻打县府。 起义军伤亡接近两千人! 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在被陈大刀他们追赶的过程中丧命的。 损失的粮草和马匹更是不计其数。 得到伤亡数字的时候,张关西差点吐血。 况且这陈大刀还亲自带人来了,张关西当即在二龙山附近连夜布置陷阱,修筑工事,自己在二龙山里面老老实实躲了起来。 这一次。 县府的人马更是损失惨重。 就算有着提前的预备和坚固的工事。 这一场战斗下来。 存活的士兵不足百人,还人人带伤。 衙役更是只剩下了二十多个。 马元明重伤昏迷,生死未卜。 手下统领全部阵亡! 要不是陈大刀的援兵来得及时,恐怕三河县县府就被起义军拿下了。 此时的城门口。 陈大刀安排众人打扫战场,处理尸体。 这么多的尸体如果不处理的话,势必会引起瘟疫。 城门一打开。 马嫣儿就冲了出去。 紧紧的抱着昏迷的张宝,一个劲的哭着。 不知何时,县太爷拖着步子来到了马嫣儿的身后。 看着被马嫣儿抱在怀里的张宝,肥胖的脸上哆嗦着。 “你爹我已经安排人,带到我府里面治疗了。”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我姐夫可是北海郡郡守,要是反悔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爹的死活!” 县太爷说完,直接扭头走了进去。 留下马嫣儿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不断抱着张宝抽噎着。 …… 宝月楼。 当马嫣儿背着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张宝进去的时候。 老何震惊的目瞪口呆。 上蹿下跳的给张宝包扎了半天。 本来。 老何知道张宝他们已经离开,这次听见起义军攻城的消息,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却没想到,张宝竟然也参战了。 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好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并没有伤到要害,大都是皮外伤。 就是力竭昏迷。 宝月楼里面的药也充足,一通包扎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张宝的房间里面。 马嫣儿用手绢沾着温水,轻轻的给张宝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看着张宝那昏睡当中恬静的脸。 马嫣儿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 不由得,又想起第一次跟张宝见面时候的样子。 在那个漆黑的村落。 那个走投无路的困境。 那一场不明不白的非礼。 “张宝,你知道吗?” “那次我偷跑出来找爹爹,其实就想凭借着我的功夫,去把贼军的老大给杀了。” “可没想到迷了路,又饥又渴,这才进了你们村子。” “被你个臭家伙给非礼了一顿!” “回来之后,我还好一顿哭鼻子。” 马嫣儿一边哭着,一边笑了起来。 “当时我就下定决心,如果以后让我遇见那个非礼我的家伙,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可下次相见的时候,没想到又是你为我说话。” “还一起进了大牢。” “当时我看到小月头上的发簪,你知道本姑娘有多生气吗?!”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竟然把人家的东西,给另外一个女人!” “当时我还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你……” “是啊……” “我怎么会爱上你呢……” 马嫣儿轻轻的摩挲着张宝的脸颊,爱怜的看着昏迷的张宝。 “这份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其实我也说不上来。” “但突然就感觉,我每天都想看到你。”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意识到,自己是跟小月一样的女孩子。” “张宝……”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不在乎什么名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真的就够了……” “可是……” 马嫣儿的眼泪滴落在张宝的脸上。 马嫣儿慌乱的擦着。 可泪水却越擦越多。 “对不起……” “对不起张宝!” “我都是因为爱你……” “你不要怪我好吗?” “答应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永远离开这里,忘了我吧!” 马嫣儿泣不成声。 面对着眼前的爱人,虽然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 虽然爱,却不能在一起。 让马嫣儿肝肠寸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 马嫣儿俯下身,在张宝的嘴唇上轻轻吻了吻,这才慢慢起身,收拾好情绪,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的老何。 正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