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 “他那个意思,是让我当县令?” “我没听错吧?” 张宝一脸无语的对着老何问道。 本来想着,这一次杀了县太爷,他陈大刀作为郡守,不能不管,如果他要对自己下手的话,张宝已经打算拼死杀出去了。 这样一来,所有的罪名都会在自己身上。 追究不到马嫣儿的头上。 本身现在也在逃命。 这乱世也无所谓了。 但没想到,明显已经暴跳如雷的陈大刀,不仅没有动手,竟然让自己当了县令。 张宝彻底懵了。 “应该……” “好像……” “似乎……” “是吧……” “他该不会是气疯了吧?” “脑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老何也一脸震惊的摇了摇头。 不光是他们两人,就连在门口的那些衙役们,也都目瞪口呆。 刚才他们可是听得真真的。 眼前这个把县太爷杀了的人,反而成了县太爷了? 卧槽! 刚才我们还阻拦来着,该不会找我们什么事吧? 几个衙役们相互之间看了看。 为首的一人硬着头皮,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参……拜见大人!” “刚才我们……” 衙役们对着张宝行礼。 “这个……” “先起来!” “你们也是职责所在,好在都没有受伤。” “你们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张宝自己也正一个脑袋两个头大。 没想到自己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县令。 一时之间,还没法接受这个身份。 “是!” “这里自有我等收拾,大人您可先回去休息。” 为首的衙役一见张宝并没有责备,连忙上前说道。 张宝也不再推辞,带着老何,浑浑噩噩的朝着宝月楼回去。 此时。 在宝月楼里面。 马嫣儿正一脸焦急的坐在地上。 自从张宝走了以后。 马嫣儿心里面就一直在挣扎着,时而担心,时而懊悔,时而害怕,时而感动。 各种情绪折磨着她,让她都快要崩溃了。 本来在来之前。 马嫣儿已经想好了一切。 就是要狠心的让张宝离开,牺牲自己一人就够了。 但没想到被张宝一句话破防。 把所有事情跟张宝说了。 张宝在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 但她的心里面,还存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如果张宝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该有多好啊…… 但马嫣儿知道。 怎么可能呢? 那县太爷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杀又不能杀,逃又逃不了。 本身就是一个死局。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马嫣儿就越是自责和懊悔起来。 如果张宝因为自己,而出什么事情,自己又有何颜面苟活? 又当如何面对苏小月? 正当马嫣儿焦灼不堪的时候。 宝月楼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疲惫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马嫣儿听见声音,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看见张宝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了张宝的怀里。 这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让马嫣儿死死的抱着张宝,勒的张宝都有些喘不动气。 “好了!” “没事了!” “都没事了!” 张宝轻轻的拍着马嫣儿的后背。 马嫣儿抬头看着张宝,一脸的担忧和疑惑。 “没事了?” “县令他——” 马嫣儿吃惊的问道。 “被我杀了!” “陈大刀让我当了县令。” 张宝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杀了?” 马嫣儿瞬间脸色苍白。 她之前就从马元明那里听说过,现在的县令虽然平平无奇,但县令的姐夫却是北海郡的郡守。 而且听说他的背后,还有刺史。 根本得罪不起! 这也是马嫣儿一直顾虑的事情。 此时听到张宝说,直接把县令杀了。 最先涌上来的,不是欣喜,而是担忧。 如果那北海郡的郡守要对付张宝,就算张宝当了县令,也无济于事! “怕个鸟!” “大不了一起杀了!” “我说恁俩能不能关上门?” 老何跟在后面,看着两人只顾搂抱,对他是不闻不问的。 气呼呼的把屋门摔了上去。 今天晚上。 老何本就杀得不爽。 在老何看来。 那陈大刀明显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却偏偏什么也不管,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让老何对陈大刀之前的好印象完全没有了。 正想着今天晚上,可以领教一下陈大刀的刀法。 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老何自然是憋了一肚子气。 听着老何的话。 马嫣儿有些羞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着张宝一身疲惫的样子,不少的伤口还渗着血,连忙把张宝扶了进来。 帮张宝重新换了药。 张宝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被马嫣儿轻柔的服侍着。 倒是受用的很。 其实。 张宝也确实是承受不住了。 之前在跟起义军打仗的时候,受了一身伤不说,根本就没歇过来。 这一次去大杀衙门。 更是把一身的伤口尽数崩裂。 等到回来躺下之后。 张宝才感觉到浑身上下,无处不疼。 此时躺在床上。 看着马嫣儿轻手轻脚的给自己换药,一头秀发从脑后滑落下来。 张宝这才注意到。 马嫣儿最近无暇梳理妆容,再加上没有发簪,也憔悴的厉害。 张宝轻轻的用手抚摸着马嫣儿的秀发。 略带歉意的说道: “嫣儿。” “等我给你新买一个发簪,亲自给你梳头盘发,好吗?” 听了张宝的话。 马嫣儿一愣。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张宝还一直记着这件事情。 不由得羞红了脸。 虽然后面还会有很多的危机,但现在能跟心爱的人一起,不就已经足够了吗? 以后就算遇到什么事,大不了跟他死在一起! 想到这里,马嫣儿看向张宝的眼神也柔和起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