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高兴,第二天继续固执地去给你采药,几乎没把师父给气病。”
“啪!”
......
“你说要娶我的那天,我剪了一缕头发给你,想和你结发同心。你却说这是要在成婚那天做的,不肯答应我,我其实察觉出有些不对了,晚上哭了好一会儿,最后也还是信了你。”
“啪!”
“后来你离开鹊山,一走就是近一年,从未传回来只言片语,我从日日等,日日盼,到后来半月都不会想起你,因为一想起你,心里就是密密麻麻的疼,我其实猜到了什么,却一直骗着自己。”
“啪!”
......
“后来我想,我总得要弄个清楚,我来找你,一路上,我见着了无数移情别恋,见异思迁的男子,每见一个,心里就多一分惊惶,日日难眠。霍星朝对我说,倘若男人都已经那么无情,那么女人再痴缠,就是犯贱。我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却始终固执地不肯打破最后一份期望。”
“啪!”
“我重新见到你的时候,你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第一面,我就领悟了所有的事情。我难受的紧,五脏六腑好像被人掏出来,然后千刀万剐,但是我拼命克制着,我对自己说,程知意,男人都已经那么无情,你不能犯贱。”
“啪!”
......
最后一鞭。
她扬起手,狠狠地抽在了他胸口。
“啪!”
“林景见。”
少女弯了弯唇,眼眶虽红,却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了一滴泪。
“从此之后,我们互不相欠了。”
她扔开鞭子,大步离开。
林景见躺在院落的泥土地上,身上满是鞭伤和鲜血,嘴唇已经被咬的残破不堪,最后一丝尊严,让他没有在这个女人面前喊出来。
但是她每说完一句话,他就觉得心上多疼一分。
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是心里更疼,还是身上更痛。
春寒料峭,风携着桃花,满院子地飞。
最后停在她脚边,微微勾起她的裙摆,直至少女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他怔怔望着,而后笑开,越笑越大声,最后直接笑出了眼泪。
......
知意,知意。
不知情从何处起,蓦然已是千金意。
而竹林有三景。
翠竹,鸣琴,还有知意。
只可惜,林景见的人生,从来就不是自己的。
.
“吱呀——”
屋子的门被慢慢打开,里面出现一个扶着轮椅的姑娘。
她的脸上还带着泪,慢慢移动着椅子到他身前,声音轻轻的,
“景见哥哥,我都听见了。”
她低下头,忍住泪,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景见哥哥,我嫁给你,你不要报仇了好不好。”
......
他缓缓抬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好。”
“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
.
很久很久以前,当他还是一个稚童的时候,他的父亲就是北疆打仗最厉害的诚王。
虽然他是外室子,虽然他只能和娘亲生活在王府之外小小的别院里,虽然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他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父亲。
但是每隔半月,或者稍微久一点,父亲就会来看他。
教他骑马,陪他念书,还会亲手雕笔筒给他。
而那个时候,娘亲就会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他们笑。
那段时时光,慢悠悠的,可真幸福啊。
有一次他听说,父亲生病了,急的不行,第一次求管家带他进府看看。
管家看他可怜,答应了。
那是他第一次进王府。
大大的王府,雕梁画栋,又大气,又漂亮,是他在墙外永远想象不到的世界。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少年,在院子里射箭,意气风发,眉眼肆意,
“大哥,你信不信,我就是让你三箭,你也赢不过我。”
“霍星朝,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没大没小的,看我不抽你!”
......
原来,他们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啊。
他垂下眼眸,跟着仆人往前走。
跟自己,真不像是亲兄弟。
.
后来,有一天,管家突然告诉他。
他的几个兄弟都战死沙场,唯一的小妹妹也夭折,父亲更是重伤在床,没几年寿命了。
他和四公子,是王府仅剩的一点血脉。
他又求着管家,希望他能带自己进府看看父亲。
而这一去,就是他往后漫长寂寥的开端。
“景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防了我几十年,防的心惊胆战,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哈哈哈,我死没关系,左右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可他为什么那么狠,为什么连我的儿子也不放过!”
“五个儿子,五个儿子啊,最后就只活下来一个!哈哈哈,我霍岳起为君为国几十年,到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