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辰阳转身的那一瞬,刚好见着了自家爷爷眼底的情绪。
心里突然就是一咯嗒。
.......
何念安慰完霍爷爷,又笑着抚慰了满是歉意的霍父霍母。
然后微微放慢了脚步,落到懒洋洋跟在人群最后的少年身边,顿了顿。
“霍哥哥,今天谢谢你。”
谢谢你帮我说话。
让我在最彷徨最委屈的时候,有了一个依靠。
少年扬扬眉,瞅了她一眼。
最后伸出爪子,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
“你自己觉得没事就好。”
小姑娘就笑了笑,眉眼弯成一个释然的弧度,
“嗯,我没事。”
......
我真的没事。
解除了这门婚约,对何念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因为在她心中。
有一个埋藏的深深的秘密。
风吹不进,雨淋不到。
一日一日。
从很久之前那个宽厚的背影开始。
到现在嗤笑着不屑地替她反击回去,
“封建包办再糟粕,都没有你们俩的冠冕堂皇厉害。”为止。
那个秘密逐渐生根发芽。
郁郁葱葱覆盖整片心脏。
.
她喜欢霍星朝。
......
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
可是她不甘心。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恨江家人。
她恨的不是父亲因江霞霞而死。
她恨的是这么多年来,江家人死死地瞒着她父亲的死因,以照顾邻居孩子的名义领养了她跟何易,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村里人对他们的夸赞和霍家给的抚养费。
她的父亲,明明就是因为救人而死。
但这么多年来,却一直以失足溺水作为死因。
每次她到河边洗衣服,都能听见村里阿婆们警告自家孩子“不许进深水玩,小心像你何叔一样淹死了。”
她哭过,想念过,最后甚至还恨过。
她想不通,为什么她的爸爸要在那个时候无缘无故下水,就这么丢下他们姐弟俩寄人篱下,日子过得小心翼翼。
而在她百般伤痛的时候,始作俑者却被夸成心善的好人,享受着村里的表彰。
凭什么?
“今天麻烦各位叔叔伯伯,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无法再让我的父亲死的不明不白,也无法做到继续没心没肺地不能再继续认贼做父!希望叔叔伯伯们可以同意我跟小易迁户口。”
......
沙坪村里平时开会的大堂,此刻坐满了人,都是村里的长辈们和村长书记。